第96章

“水靈珠我自然是拿到了,但卻不能隨便交出去,除非國師親自來拿。”袁香兒說。

雲玄差點又要拍桌子,他有些奇怪自己今日怎麽這樣控制不住情緒。但眼前這個小女子也未免太過放肆,師尊何等身份?她尋得水靈珠,不說趕快恭恭敬敬送到京都,竟然還大言不慚想讓師尊親自前來。

“不來就算了嘛,我跑了大半年的路,好歹要休息個把月,你回去告訴前輩,等我休息夠了,自然去京都看他。”袁香兒笑嘻嘻地,手指貌似無意地輕輕摩挲鎖骨上那一小枚紅色的吊墜。

這只狐狸形的南紅吊墜,是胡青送她的法器,具有九尾狐族的天賦能力,可以影響乃至控制對方的情緒。

袁香兒平時用得少,但卻發現它是談判的利器,它可以在不動用到多少靈力的時候,潛移默化影響或是放大對方的某種情緒。既很難被發現,又能使對方變得更加情緒化。

比如在剛剛的對話中順著雲玄的話語,只要悄悄動用法器,就可增加他的愧疚感和懷疑的情緒,使他不自覺地亂了章法,泄露出更多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她當然是不可能到妙道的老巢去和他交易,也更不可能讓雲玄把水靈珠直接帶走。

她要在這裏做好準備,等著妙道親自上門來。所以不論雲玄怎麽生氣,她其實都不會同意隨著他去京城。

雪客放下手中的點心,有些擔心地看著自己在暴怒邊緣的主人。眼前的這位小娘子雖然看起來年幼又溫柔,但雪客卻隱隱覺得她比自己的主人還要厲害。而她的使徒自己也遠遠不是對手,但是那位天狼自己在他手下就走不了幾招,何況院子內影影倬倬似乎還有幾位厲害的存在。

院子裏有一顆高聳入雲的梧桐樹,樹頂上站著一位白衣黑發的使徒。雪客知道他,那是國師大人的使徒渡朔。但此刻他只是冷淡的看著這裏,一點都沒有下來幫忙的意思。

幸好主人雖然看起來在暴怒的邊緣,卻又恢復了理智,氣沖沖地摔門離去了。

雪客急忙行了一禮,跟了出去,關上門之前,她悄悄回頭看了一眼樹頂的身影,渡朔似乎並沒有跟他們回去的打算。這個院子雖不大,卻有一種讓雪客舒適的感覺,換了是她,也願意在這裏多留幾日,不願回到那位恐怖的國師大人身邊。

可是他們已經被人類所擒,早失去自由之身,貪戀這一時的溫暖又有什麽意義呢?雪客想不明白。

雲玄走後,袁香兒開始全面為妙道的到來做準備。她把烏圓,錦羽,三郎等幾個小家夥寄放在時家的院子裏。又勸說雲娘去兩河鎮遊玩個幾日,那裏正好有個祭城隍的廟會,十分熱鬧。

自己加固了庭院原有的陣法。又忙著在四周細細繪制下各類強大法陣。雖然萬一起了沖突,這些陣法不能完全阻止妙道,但有所準備,總比身在敵人的地盤來得好多了。

自此袁香兒每日研究各種陣圖,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這一天她一手拿著陣圖,一伸手卻摸到了一個毛絨絨的腦袋。

啊,袁香兒愣了愣,她是想要去拿符筆,但坐在身邊的南河以為自己想要摸他,就主動把腦袋湊過來了?

袁香兒只好停下繪制了一天的符文,就勢揉了揉南河可愛的耳朵。擼毛這種事最是容易讓人分心,一旦上了手就很難停下來。她左摸右摸,很快就和半妖化的南河嬉鬧著滾到了一起。

“快起來,我這活還沒幹完呢。”袁香兒說。

南河把她按在地面上,禁錮在手臂中,低頭看她,

(起來可以,除非你先親我一下。)

雖然什麽都做過了,但讓他說這種話的時候,即便周圍沒有人,他也往往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在腦子裏想想用契約傳過來卻可以。

“可以啊,你先身尚平了,讓我親哪裏都行。”比起說葷話,初嘗人事的小南還遠遠不是袁香兒的對手。

果然,強勢不到半刻的南河瞬間紅了耳朵,放松了抓住袁香兒的手臂。

“怎麽了?不是你自己主動地嗎?”袁香兒爬起身捏他的鼻子。

“阿香,我是看你最近太緊張了。”南河蹲坐在袁香兒身邊,飛機耳偶爾動一動,撩得袁香兒有些心猿意馬,“你是不是很擔心,怕我們不是妙道的對手?”

“我是有些害怕,怕自己沒弄好這事,害了朋友,連累了你。”

袁香兒以為這樣的氛圍下,南河會說“別怕,有我在”或者是“別怕,我會保護你”之類的話語。

但南河握住了她的手,“我們天狼族的伴侶之間,沒有連累這個詞,不論如何都攜手共渡才是應有之道。妙道固然強大,但我們倆個在一起,沒什麽好怕的。禍福與共,生死相依而已。”

“對,咱不怕他,你好好看我怎麽對付那個變態老頭。”袁香兒有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