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看見南河的那一瞬間,袁香兒的心情是歡欣雀躍的,她一下就跑到南河身邊,

“南河,你什麽時候來的?你怎麽找到的這裏?”她驚喜地說這說那,“哎呀,你穿這身衣服真好看。”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眼前這位突然出現的美男子看著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幽怨?

袁香兒搖搖頭,將腦海中荒謬的想法甩開,“你這樣過來,離骸期怎麽辦?這裏遠離天狼山,靈氣稀薄不要緊的嗎?”

南河看了她一眼,解下腰上系著的荷包,揭開一角,露出了一小枚流光溢彩的橙黃色圓珠。

“萬一遇上,服用這個補充靈氣應該也就夠了。”

“這是妖丹。你哪兒來的?”

這句話剛說出口,袁香兒就反應了過來。她一路走來,香車寶馬,軟轎輕舟,安逸舒適,悠悠哉哉花了兩日夜的時間。而南河趁著這個空档,趕到天狼山獵殺了一只妖獸奪取妖丹,再一路疾馳尋覓到鼎州,這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滴水成冰的季節裏,袁香兒覺得心裏暖烘烘的,像是將整顆心都泡進了溫泉裏,舒適得讓她忍不住就揚起笑顏。

南河一手托著靈氣四溢的妖丹給她看,另外一只胳膊始終背在身後。袁香兒突然伸手將他的胳膊扯出來,挽起袖子,果然看見手臂上赫然幾道血淋淋的抓痕,猶自沿著手臂向下滴著血珠。

“這只是小傷,舔一舔就好了。”南河往回收手。

袁香兒卻捏住了他的手掌,不讓他動,來回念了三遍金鏃咒,看著血止住了,方才取出自己的手帕將傷口臨時包紮起來。

南河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好像和之前那種軟乎乎有肉墊的小爪子差了許多,袁香兒心裏這樣想著。

這個人總是這樣別扭又倔強,想來也不肯說,受傷也不肯說,即便肚子餓了只怕也不會開口說出來吧。

一陣咕嚕嚕的聲響不知從誰的肚子裏傳出來。

袁香兒擡起頭,看見眼前的人因為被人發現了自己身體的這麽一點述求,而飛快地抿住了嘴別開視線,耳朵染上一點不好意思的薄紅。

“小南餓了吧?你這兩天是不是都來不及好好吃飯?走吧,我們一起去吃點好吃的。”

“我也是,我也餓了。”烏圓飛快地接話,從袁香兒的肩頭落到地上,然後乘他人不備,突然變幻成一位錦衣輕裘的少年郎。

“這裏的靈氣的也太稀薄了,我也想和南哥一樣,變成人形,我人形也很好看。”他伸手搭著南河的肩膀,“南哥,讓阿香帶我們去吃這裏最好吃的菜。”

“好呀,吃最好吃的。不過烏圓你的耳朵冒出來了,快收回去,別被人看見了。”袁香兒手忙腳亂地捂住烏圓的腦袋,“哎呀,尾巴也出來了,尾巴先別管,先藏到衣服裏吧。”

周德運將袁香兒請到鼎州,自然是準備一盡地主之誼,好好款待這位自然先生的高徒。

他本正在前方好好的領著路,一回頭突然就發現自己心目中神仙一般的小先生,突然和當街就同一位年輕俊朗的男子說上了話,兩人拉著手親親熱熱的模樣,顯然是早已十分熟撚。

周德運心裏咯噔一聲,他在雲娘子面前可是打過包票,要好好看護好小先生。

此刻年紀尚幼的小先生和年輕的郎君過度接近,自己是不是也有責任攔一攔?正在躊躇間,眼前一花,小先生身邊又出現了一位錦衣華服的異族少年,一般的容顏妍麗,舉止親近。

一位似皓月臨空,冷峻清貴;一位似人間仙株,活潑美艷。

周德運想起這兩位有可能都不是人類,不由驚得毛骨悚然。

“爺……我,我是不是看花了眼?”他身邊的小廝小聲嘀咕,“我剛剛好像在那位少年頭上看見貓耳朵了。”

“閉上你的嘴,沒見過世面的東西。”周德運擡手給了他一下,“那是神仙家的事,不論看到什麽也一律只當沒瞧見。管好你自己,好生伺候著便是。”

周德運帶著袁香兒等人登上鼎州最豪華的一座酒樓,開了一間雅間。憑窗臨湖,放眼望去煙波浩蕩,橫無際涯,上下天光,一碧萬頃,令人心曠神怡。周德運顯然是這裏的常客,小二招待得十分殷勤,“周員外好些日子不曾來了,今日想嘗些什麽菜色?”

烏圓立刻開口,“我聽說你們人類有什麽西湖醋魚,我就要吃那個。”

“這位小爺,咱們這裏是洞庭湖,不是西湖,沒那個西湖醋魚。”小二陪笑著說到。

“說得是什麽話,這幾位可是我周某人的貴客。”周德運一拍桌面,“沒有西湖醋魚,不會做一道洞庭湖醋魚上來。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小兒愁眉苦臉,連連點頭,“是小的不會說活,周員外的貴客,即便是沒有的菜也必定能有得,一會讓咱們家大廚特特給做一道,包這位小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