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再也不是他的喜歡。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在報紙上看見陸輕舟和衛優瀾一同出現的照片了,從第一天看見的時候,每天就習慣性的要去買一份。直到一個星期以後,我在照片上,依然看見了他脖頸處的傷痕,隱隱的,沒有消失完全。

裴明珠從房間裏走出來,我立馬將報紙往身後一藏,順手抄起玻璃茶幾上的星座運程來看。裴明珠手裏端著素雅的白色瓷杯,站在飲水機處沖泡花茶,期間她斜睨了我一眼,於是為了證明我真的是很認真的在看星座,我對她說明珠啊,星座上說獅子座裸睡的話會旺桃花啊,你從今天開始就裸睡吧親!

裴明珠笑得我毛骨悚然,她將飲水機的開關清脆的一扣,一邊回答我,一邊朝我慢條斯理的走過來。

是嗎?那射手座要旺桃花的話該怎麽樣呢?

我也特別好奇自己會做什麽,於是一個勁兒的往後面翻,十多秒以後尷尬的擡起了頭,裴明珠朝著我點了點下巴,示意我說話,我扁了扁嘴。

找個男的陪睡。

裴明珠好像早就知道是這個答案,她很淡定的點頭表示贊同,隨即慢悠悠地回我,那你不是死定了?

我特別不要臉道,誰說的?我招一招手,來的人不要太多哦。

語畢,用雜志捂著嘴偷笑,裴明珠拿眼睛橫我。

猥瑣。

我討打的學蠟筆小新搖了搖肩膀反駁,你也就懂得這個詞。裴明珠立馬又蹦出兩個字,下賤!瞬間我就瞪大了眼盯著她,她大概一時忘了,但她一直知道,我雖然是願意承認人都有犯賤劣根性的,包括我,但我特別厭惡從別人嘴裏聽見這個字,仿似有強迫症般地,一聽見,整個人就要炸毛。於是在我即將炸毛的前一秒,裴明珠居然賣了萌。

她放下水杯一把撲上來抱著我的腰說,哎呀,我突然發現我真的只懂猥瑣這個詞誒……瞬間將我升起來的小火苗熄滅下去,卻被她眼尖的發現了我藏匿在背後的報紙。

裴明珠一把抽出來看了下主頁,隨即在我眼前揚了揚,特別輕飄飄的問。

親,你是才開始看嗎?

我底氣終於不足,氣焰低了下來,不,親,已經結束了……

於是我在裴明珠犀利的眼神審視下,沖回了房間換衣服,又風一樣的出了家門。

馬上就要立秋,天氣已經不再炎熱,望城的秋天在我眼裏一直特別美,歐式建築在整座城市的各個地方巍峨豎立,天色總是暗暗,不自覺讓人聯想起電影場景裏,那常年被雨水包圍的咖啡城市。鮮黃的梧桐葉子落得滿身,與整個天際形成最強烈的視覺對比。

我行走在這樣一副畫裏,然後想起那個如畫的人,以及我親手為那個人添上的傷痕。

我坐在小區的椅子上,手機攥在手裏,停留在短信界面。思考了許久,寫了又刪,刪了又寫,最終只有簡單的三個字,對不起。短信發送出去以後,我靜靜等待著鈴聲的響起,卻一直沒有音訊。於是我將手機搖了幾下,重啟,又發送了一條相同的內容,這次終於有了回音。打開收件箱,簡潔的三個字。

你哪位。

我啪的合上蓋子,也弄不清自己為何異常憤怒,甚至在合上蓋以後還不解氣,直接將電池拔掉關了機。然後起身,朝著居民樓方向去。

和鄧蕾鬥了差不多一個月後,我驚訝的發現,我們居然已經開始享受與對方的廝殺。看宮鬥劇,兩個女人因為一個男人鬥得死去活來之後,其中一個死掉了,另外一個居然是惆悵的。以前我覺得她們矯情,明明恨得那麽厲害,怎麽還會嘆息。現在我明白了,原來真的會有這樣的感覺,就跟獨孤求敗似的。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要太快將對方置於死地,否則就失去了樂趣,大概,這就是為何鄧蕾一直縱容著我一而再再而三出現的原因吧。否則,依我的性子,早就對許灼以死相逼,要他必須做個選擇了。哪會是現在這樣,給情敵囑咐著來的路上要帶點菜,晚上做飯吃……這戰術也太TM特別了,我有些無力的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提著的兩袋食物,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做飯的時候,我和鄧蕾又起了沖突,她要做番茄燉牛肉,我要做番茄炒蛋,但番茄是我買的,於是我們倆就擠在那個小廚房裏拼得你死我活。她搶走我拿在手裏的已經洗過的番茄,我眼睛左右一轉,順勢搶走了剩下的一袋,鄧蕾在這一刻特別孩子氣,她沖著我比十字架手勢,我就索性做了一個水冰月的造型大聲道,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

就在我們二人開戰的時候,許灼默默的飄了過來,他很糾結的揉了揉太陽穴,說你倆能消停一天麽,接著我們都異口同聲的回答了一句,NO!最後的結局是我們既不吃番茄燉牛肉也不恥番茄炒蛋,最終是許灼就著已經熟透的米飯,炒了個蛋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