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戰鬥力和滿血值。(第2/2頁)

哪料甘蒙連考慮都沒有,滿口答應了下來。

我也好想看看,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小流氓變成了什麽樣子。

我拿眼橫她,自知說錯話,她立馬改口。

我是說,我好想看看那個玉樹臨風的少年是否依舊俊朗……

後來甘蒙給我說,如果換做別人,就是翻出個大天來,讓她這樣難堪以後,她必定會和對方老死不相往來,卻唯獨沒有選擇和我一刀兩斷。我說為什麽呀,是不是我特有人格魅力的原因。她說不是,是因為那天,我誓死維護裴明珠的樣子。

就因為我怎麽都要維護裴明珠的樣子,讓她覺得特別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因為她確定,如果有一天,她和其他人發生了什麽沖突,我也會不顧對錯,始終相信她,始終站在她這一邊,無條件。這是她一直想要擁有的友誼。

對此,我很是得意了許久,並且在陸輕舟說我愚義的時候,大聲反駁。

你倒是想有個人來對你愚義,可惜沒有!

那天,我和甘蒙再去到那棟居民樓的時候,率先見到的時候並沒有見到許灼,而是那天那個挽著許灼,與他並肩而戰的女孩子。彼時,我站在那排舊式樓下,任甘蒙九牛二虎的要往樓上拉去。

我始終是怯場了的,那想見而不敢見這兩種情緒混雜在一起,讓我緊張得口幹舌燥。不停思慮著等會兒見到了,該怎樣說那句開場白。壯烈一些,還是詼諧一點,還是坐著聊聊天,結果這所有的預想都沒有應驗。

在沒有和那個女生接觸的時候,我對她僅有的印象只是一頭利落短發,比我高一點,偏瘦,其余並沒有多大的特別。在我和甘蒙進行一場拉鋸戰的時候,她撒著人字拖,從有些暗的樓道裏走出來,視線落在我身上幾秒,然後定定的站在了我面前,很清脆的叫出了我的名字。

夏平安。

我從甘蒙手裏將另一只手徹底掙脫出來,站直身,與她對視。雖然對裴明珠說得多麽不以為意,但在心底,我不可抑制地將她當做了情敵,所以我高度戒備。她卻友好伸出手,對著我笑了笑,右手上邊的銀色手鏈在我眼前晃啊晃,很是耀眼。之所以讓我覺得耀眼,是因為上邊的銀色小吊墜,是四年前,我為許灼親手掛上他那款諾基亞的。形狀是一個咧著嘴笑的巫婆,長頭發齊劉海,咧開的牙齒上鑲嵌的是三顆小水鉆。

她靠近了些,很不以為然的將我伸出了一半的手,輕輕握在手裏自我介紹。

鄧蕾。

看我沒有反應,眼睛一直緊盯著她的手腕處,她才方放開我的手,又是一個輕笑。

你也覺得這吊墜特別?我從許灼那裏厚著臉皮要來的。

聞言,我不自覺地冷笑了一下道,是挺不要臉的。

我那句話並沒有想要隱藏,何況我們離得太近,鄧蕾絕對能聽見,但她卻忽視了這樣嚴重的挑釁,依然維持著臉上的笑意,與整體給人的禮貌感覺,不知為何,這總讓我想起衛優瀾。我聽見她不以為然的說。

我是在好心建議你們打道回府,因為,他不會見你們的。

語畢,湊近了我,眼裏更是盛滿笑意,輕輕加重幾個字。

尤其是你。

聽說,我們與陌生人的安全距離是1.2米,這是在公共場合應該保持的禮儀,一旦對方逾越了,會讓人產生不安的感覺。於是我最終沒有克制住,從兩人的縫隙間伸出手至她的肩膀,下意識用了力,將她推離屬於我的安全範圍,腦子裏有團火在燃燒,並越燒越烈。

甘蒙看不過去了,她站在我身邊來,一把攬過我的肩膀盛氣淩人的說。

與不相幹的人廢什麽話啊!直接找去不就得了還看她臉色?你要和他處,誰還攔得住?!

說完,她拉起我就要往裏走,鄧蕾卻只是無聲地擋住了我們前進的腳步。看她這樣無聲無息的樣子,我是真的有些怒了,剛準備發飆,卻聽得有人在樓道處說話,我擡頭,便看見上方,許灼倚在一旁生了銹的欄杆上,他微微低了頭看我,言辭簡潔的說話。

麻煩你帶著你的朋友,離開。

那個少年,嗓音早已改變,與當初的稚嫩對比鮮明,聲線渾厚了許多,聽得我幾乎要落下淚來。但我很清楚的知道,我落淚不是因為發覺了他的改變。

而是,在我自以為經歷千山萬水終於尋到他的時候,他竟然開口,要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