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穿著禮服的敖暻格外光彩照人，要不是娜塔莎的幫忙，敖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搭訕。

洛基走到近前的時候，正看到一個男人舉著酒杯和小龍女說話，雖然中間還擋著個娜塔莎，仍舊讓他看著不舒服。

他邁開長腿走過去，毫不客氣地攬住敖暻的腰肢，冷冷看著面前還在傻笑的男人:“滾開！”

活像個護食的老鷹。

那人被兜頭潑了一瓢冷水，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待回過神要發作時，又被娜塔莎半推半勸地打發走了。

這位邪神的人可不好碰，惹急了說不準有麻煩呢。

敖暻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統共也沒和那個男人說幾個單詞，多是嗯啊的敷衍，見洛基從男人堆裏鉆出來，轉頭就黏在他身上，挎著胳膊眨巴著眼瞧他，倒是把洛基想要興師問罪的話給噎回去了。

方才敖暻和娜塔莎聊天，後者趁著洛基不在給她倒了一杯桃子酒，雖說喝著更像汽水，多少還是有點兒酒精味，以洛基的感官靈敏程度，自然一接近就發現了。

但是看敖暻有點心虛的討好表情，他只是伸手在女孩有點泛紅的鼻尖兒上輕輕刮了一下，沒揭穿她背著自己偷喝酒精飲料的小把戲。

無傷大雅的調皮而已。

娜塔莎站在一邊看這一對情侶甜得膩死個人，心裏只覺得有趣——中文說一物降一物，這當初愁煞正聯的邪神，現在倒是被一個甜甜軟軟的小姑娘吃得很死，真是出人意料。

“喝酒喝得沒趣，陪我去那邊吃些東西。”洛基看也沒看娜塔莎一眼，伸手就把敖暻給拉走了。

待離開了那女人的聽力範圍，洛基才和教訓小孩似的點著敖暻的額頭:“少和這些人類說話，小心被賣了還幫人數錢呢，就你這小腦袋瓜，可繞不過那出色的間諜。”

他怕是忘了，最早的時候數他最愛給安吉莉挖坑，要不是自己中途反水被這個小丫頭勾走了魂兒，現在恐怕都把敖暻賣了八百次。

這話從他嘴裏出來頗沒說服力。

“我也很聰明的。”敖暻往嘴裏填了一塊炸雞，擡頭看著嫌棄她的戀人，“現在他們不是拉我做同盟嗎？總不能害我吧。”

“什麽同盟都不牢靠。”洛基冷笑了一聲，“他們內部還有一堆問題亟待解決，現在不過是表面兄弟。”

他最會辨識人心，所以也常用這能力挑撥離間，今天雖然沒這個興致，但卻把這些人類私下的關系看得很清楚。

他們都太高傲，太富有自尊心了。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有做決定的能力，不肯屈居人下。或許大難臨頭的時候可以把他們擰成一股繩，就像紐約大戰時那樣，但是後面還有很多很多的矛盾可以讓他們爆發沖突。

洛基在阿斯加德待了一千多年，他太知道這種暗潮一旦掀到明面上會是怎樣的滔天巨浪。他已經覺得無趣，也不想讓對這人世保有一份天真看法的敖暻卷到無聊的內戰裏。

他們離得越遠越好。

敖暻顯然還不懂人性之復雜，她或許可以用法力去窺探，看他們心裏都在想什麽，小小地推敲人類的心事，卻不會有洛基這樣經歷過的透徹。

“總之，這個同盟，你不用太當真，如無必要，離得越遠越好。”

“可是我們現在參加了酒會……”

“就當正常的交際場合。”洛基對這些事情不想多說，隨手往女朋友嘴裏又塞了一顆巧克力豆，炸雞和巧克力混在一起的味兒膩得小姑娘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你只要聽我的話就行了，知道嗎，小公主？”他捏了捏她的臉。

“……噢。”

相比這些人，敖暻自然更願意聽洛基的話，雖然她也有任性的時候，現在倒是沒必要。

說是請敖暻來參加酒會，但是和她說上話的人著實不多，有的礙於男女之別，有的礙於年齡差距——雖然敖暻已經有一千多歲了，但她在別人眼裏和一個剛成年的女孩沒什麽兩樣，他們實在不知道怎麽和一個小姑娘熱絡地聊天。

再說了，還有個虎視眈眈的洛基在旁邊盯著，誰也不好碰他的食兒。

看一眼都不行。

所以直到酒會結束，和敖暻搭上話的也就是娜塔莎，托尼仗著之前和洛基聊得還算投緣，還能同敖暻說些正事。

“給你們分別安排了一個房間，有問題嗎？”

最後，托尼這樣問道。

洛基和敖暻都擡頭看著他……噢不，其中一個是低頭。

“或者你們還是想要住在一起？”男人壞笑，這個表情顯然很有內涵。

洛基本來是想和敖暻住在一個房間裏，因為他已經習慣了。但他突然猶豫了一下，沉聲道:“就這樣吧。”

便接受了托尼對他們住處的安排。

“要是覺得深夜寂寞。”托尼對著他們兩個曖昧地眨眨眼，“我們都能理解，但是別太投入了，有人比一千多歲的神仙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