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敖暻是神魂出竅化作實體前去搭救,事情解決她就回到了身體裏,洛基看她醒過來,心裏略有一點失望。

“你是假死嗎?”

“我沒死。”敖暻從床上支起身體,把窗台上的果汁拿來喝。

“所以我才說是不是假死。”

“不是假死,是神魂出竅。”敖暻解釋。

“那麽是發生什麽事了?竟然要你去解決。”

敖暻便把自己剛解決的事簡要說了一下,洛基臉上也露出了厭惡的神情:“中庭的螻蟻怎麽這麽下作。”

他雖然號稱邪神,卻絕不會容忍這種肮臟的罪惡,這件事要是叫洛基處理,對方一定會血濺當場。

“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錯的人是他這樣的,好人還是有很多。”

“哼,阿斯加德就沒有這種齷齪的人。”

“我記得你說過阿斯加德是君主集權制國家,所以如果國王足夠有魄力,治下的臣子當然不敢捋老虎須。”

奧丁當然很有魄力,他是九界之王,不管是對臣子還是對孩子都一樣無情,他還有個得力助手海姆達爾,沒人瞞得過這家夥的眼睛,自然也就沒人敢在國王的注視下作惡。

不過奧丁愈發老邁,對於政務有心無力,現在是索爾和提爾在替他監察九界,以武力震懾那些惡人。

說起來,真不知道索爾和提爾他們能不能打得過這個小龍女?

洛基心裏不懷好意地比較著雙方戰力,並覺得不管哪一方挨揍他都樂得看戲。

敖暻挨揍他可以嘲笑索爾他們恃強淩弱順便笑話敖暻虛有其表,索爾挨揍他可以嘲笑他們連個女人都打不過。

美滋滋。

“你們是小國家,當然便於管理,若是像華夏那般的幅員遼闊,山高皇帝遠的,哪管得了那麽寬。”

再說時移世易,現在的華夏也不是君主制了,目前的政策雖然合適,卻也不免缺陷。

有受益的,自然也有受苦的。

洛基撇了撇嘴,覺得敖暻這是在強詞奪理,為自己的國度找犯錯的借口。

隨即他又提起:“對了,今天早上你把置物架給打壞了。”

“啊?”敖暻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我怎麽沒印象。”

“你都睡死了,怎麽會有印象?”

洛基撇了撇嘴,把今天早上敖暻那要命的起床氣添油加醋地控訴了一遍。

“不、不可能!我睡覺很老實的!”敖暻梗著脖子就是不承認:“你騙人!”

然而遊移不定的目光卻出賣了她的心虛,洛基濃綠色的眸子緊緊地鎖住面前的女孩,末了輕笑一聲道:“是麽,那興許是……我在做夢?”

“肯定是你在做夢。”敖暻點了點頭附和道。

“但是置物架壞了是事實,您總該處理一下吧?嗯?”

“就直接扔了吧。”小姑娘一臉的不肯面對現實,“沒了它正好屋裏寬敞許多。”

“把書放在哪裏?”

“乾坤袋啊。”

“我還要看呢。”

“那就留下你想看的,其他的我都收起來,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敖暻伸手在洛基的額頭上蓋了一下:“你不會生病了吧?”

“……我好好的,不勞您關心。”

“沒生病怎麽問的話都傻fufu的……”

“……”洛基臉一黑,把手邊的書扔在敖暻膝蓋上,進浴室洗漱去了。

“哎,你給我幹嘛?我又不看。”

“我是讓你多看書,少說話,省得招人嫌。”男人的聲音並著水聲傳來。

“你這是對我有偏見!”敖暻哼了一聲,把書又丟回了洛基的床上。

兩個在凡人標準中剛剛成年的神明小孩子一樣地隔著一堵墻吵得振振有詞,水流從頭頂澆灌而下,淋濕黑發和蒼白皮膚,再汨汨湧入管道。

洛基一邊伶牙俐齒地還嘴,一邊不太適應地使用中庭人的沐浴露和浴棉擦洗身體——在阿斯加德,皇室成員沐浴總會有侍女在旁侍奉,現在他卻要自食其力,像庶民一樣生活,想想就來氣。

已經自食其力很多次的阿斯加德小王子對此仍舊憤憤不平,並覺得自己受的委屈終有一日要加倍報復在外面那個小混蛋身上,否則他就回去繼承約頓海姆的王位!

通過這段時間,洛基總算明白弗麗嘉不讓他太過依賴魔法的良苦用心,因為一旦失去魔法,他簡直處處受制,像當初失去妙爾尼爾的索爾那樣狼狽。

洛基短暫地同情了一下大哥在當年的境遇,但是當他想到現在索爾可能在仙宮裏喝酒吃肉侍女環繞的場景,他就嫉恨地牙根癢癢。

為什麽這些空長肌肉不長腦子的家夥總是有好運氣呢?而他足智多謀,卻要被困在這個小島上對一個女孩子唯命是從。

或許這還是因為他不是奧丁的兒子,甚至可以說這是因為他是敵國的兒子,要是索爾悄無聲息地失蹤了,九界早就亂成一團,雞飛狗跳地去找他們的王儲,怎麽會像現在這樣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