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2/2頁)

一個不察,就被登徒子裝作不經意的碰到了手臂。

飲溪本湊在攤位前看花臉面具,攤主說這面具上畫的是織女,織女她見過,不長這模樣,可路邊許多姑娘都戴著,她也心癢難耐想試試。

飲溪盯著瞧了半晌,轉身就要招呼封戎向他討一個,誰知對上一張陌生面孔。

那陌生男子生的如何她並不在意,很快掃過去,就要越過他去找封戎。誰知她越是躲,那人越是湊上來。飲溪蹙眉看他:“你要做什麽?”

年輕男子不自覺舔了舔唇瓣,看著她的臉挪不開雙眼:“適才不慎唐突了姑娘,還望姑娘莫要介意,不知府上在何處?改日在下定親自上門賠禮道歉。”

這一開口,飲溪倒是有了點印象。此人不正是當初在那豆腐攤子旁,繞著豆腐西施轉的屠戶兒子?

還不等她開口,身旁忽然多了一個人,不由分說緊緊攥住她的手,緊接著冷冷對著他開口:“她是我慶安侯府上的,你若要賠禮道歉,我現在就在這裏,適才你如何唐突的,不如說給我聽聽?”

本來見這美人身邊多了個身形高大的俊美男子,屠戶子心裏便有些打退堂鼓了,一聽是慶安侯府上的,登時就變了臉色,忙一作揖,道:“在下唐突了,唐突了,有眼不識公子,這就走。”

說罷就轉身沒入人群裏,仿佛生怕他二人再開口。

少爺的不悅擺在臉上:“你還與他多說什麽?”

飲溪咦一聲:“我認得他,先前我剛來江福鎮,他日日找隔壁賣豆腐的姑娘,聽聞是鎮上屠戶的兒子。”

他頷首:“既知曉是屠戶子,便更不該與他多說。”

這說法倒奇了,飲溪晃了晃與他牽在一起的手,道:“屠戶子又如何?他行事輕佻,乃是他自己品行不端,與他爹是不是屠戶毫無關系,寒門也有自強者,每年出進士無數,斷不可看人表面才是。”

活了上萬年,今日倒被一個小丫頭教訓了,封戎不知說什麽好,驚奇她知曉的要比他想象中多,越相處,越是發覺她是個極為有趣之人。

“哦?你還知曉寒門出進士?”

“那是自然。”她並不自得,話本子看的多了,也是知曉一二的。

封戎笑了笑,轉而買了攤子上的一副面具,親手為她戴在臉上。飲溪乖乖站著由他擺弄,戴好後便興沖沖往攤子上擺著的黃銅鏡裏瞧——那鏡子裏映出一個奇醜無比的大紅臉。

……

少爺給她買了一個極醜的面具,不是她想要的織女,好在飲溪失落了一小下,很快又高興起來,痛痛快快玩到集市散去,最後與少爺在河邊同放了一盞花燈。

直到回去的路上,人群漸漸稀疏了,他才不知從哪裏變出了一個織女面具給她,再然後這一路回程,她唇畔的笑意再也沒有下去。

封戎從旁看著,只覺這樣簡單的歡快日子已經很久不曾有過了。

自那日說開後,飲溪就不與封戎同床睡了,可她還是留在他房內,只不過這一回正正經經是在守夜——搬了小床睡在外間。

封戎拗不過她,一開口,便被她一句於理不合堵了回去,也就由著她去了。

這一日玩的暢快,她哼著不知從哪兒聽來的童謠去洗漱,開開心心入了被窩,很快就睡去。封戎躺在裏間,隔著一扇門,聽到外面的動靜漸漸平了,眼裏毫無睡意。

一翻身從床上下來,竟是連外衣都不曾脫去。

他沒有開門,一個閃身就這麽從墻裏到了外院。

院子裏靜悄悄的,整座府邸都沉入了安睡之中,夜風掃過,清爽非常。

封戎看著不遠處,臉上神情淡淡:“跟了一路,何事稟報?”

話音落下,身邊一道黑影閃過,地上多了一個單膝跪地的男子,極為恭敬俯身,夜色之下,照出他臉上漆黑鱗片,那鱗片覆蓋了半張臉,極為詭異。

“尊主傳話請您回去一敘,有關仙魔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