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頁)

寒香當即便以為她偷了懶,勃然大怒:“你竟敢躲懶!信不信我這便告訴嬤嬤,罰你今日不許用午膳!”

上一回封戎斷了她一日用膳,事後曾應她往後再不會如此,封戎說的她都信,是以這宮女的說辭雖令她不高興,飲溪卻並未放在心上。

只是悶悶駁了她一句:“我沒有躲懶,你這般汙蔑我可有證據?”

寒梅厲聲道:“你若未躲懶,為何身上這般幹凈,還不發汗!若要不知情的人看,還當你去聽曲兒了呢!”

飲溪看傻子一般看向她四人:“早已便說了我是仙,凡物如何令我知冷暖?瞧你們個個五官齊整的,怎麽腦子卻好似生的不齊整?”

被一個傻子斥責傻,簡直是奇恥大辱!寒香已辯不過她了,此人雖是個傻子,卻伶牙俐齒,她氣沖沖的往門外走,決定這就去告訴嬤嬤。

飲溪自是不去管她的,可是還沒等她喝完一杯茶,李嬤嬤便腳步匆匆進來了,且直往她這方向而來。

“我聽說你上午躲懶去了,可是真的?”

她嘆了口氣,將茶杯從唇邊放下:“我都說了沒有,若是你們不信,自去問那爐邊的老嬤嬤便是。”

誰知話一出口,寒香更激動了:“後院何時有了一個老嬤嬤?你莫要信口胡言!”

李嬤嬤睨她一眼:“什麽嬤嬤,你且說來聽聽?”

這人當真是莫名其妙,飲溪委實無奈,看向那寒香,若不是看在她今日滴了兩滴眼淚的份上,斷不會如此這般耐心與她解釋。

“我去後院時你們可是一路跟著的,眼見我與嬤嬤坐在一處,如何就沒有了?晴天白日的,好好一個人還能沒了不成?”

憐香臉色發白:“一派胡言亂語!那處可是只有你一人,我們眼瞧著你一人坐在爐子旁,究竟是哪裏來的嬤嬤?!”

飲溪摸了摸發髻,決定不與這凡人爭辯。轉而問李嬤嬤:“幾時用膳?”

她已答應了封戎,要回太清殿與他一道用膳的。

誰知李嬤嬤當即便沉下臉來,斥她:“一派胡言!禦膳房有哪個嬤嬤會去後院看爐火?躲懶便罷了,還不承認!且看在你新來的份上,今日罰你不許用午膳!下次若要再犯,少不了一頓板子!”

……這禦膳房的凡人在她眼中已不單單是奇怪那麽簡單了,簡直是腦殼生的都不夠齊整。

飲溪又是一聲輕嘆,憐惜她們短短人生數十載,還要受這般苦。

見她果真受了罰,寒香等人終是舒服了,嬤嬤一走,便得意洋洋來她面前轉。

“早說要你聽我的,若往後還敢頂嘴不聽話,有你好受的!”

“罷了,你等開心就好。”飲溪又重端起茶杯,顧自思慕起中午的吃食。

從前她對這禦膳房極為好奇,今日來了,只覺大失所望,不過若能日日聽嬤嬤講些故事,倒也得趣。

寒香想象中飲溪痛哭流涕大為悔恨的場景並未出現,她又有些不滿了,小蹄子就是小蹄子,須得好生整治,萬不能心軟。

是以她咳了咳:“今日各宮還未傳膳,你便負責太清殿吧。”

說罷幾人互相使眼色,擠眉弄眼好不奇怪。

寒梅緊跟著說:“是啊,可莫說我們欺負了你,往太清殿送膳可是個肥差,聽說太清殿住進一位娘娘,陛下近日裏寵愛的緊,你若是伺候好了,少不得要得些賞賜。”

飲溪在太清殿住了數日,倒是還不知有個什麽娘娘,然而送膳乃指責所在,無甚好推脫的,何況她正是要回太清殿的,順路罷了,送下便可回去用膳,想到要用膳,頓時喜滋滋起來,是以欣然接受。

惜玉見她面色帶喜,頗為鄙夷,小聲與身旁人耳語:“瞧她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果真是個傻的,我們說什麽便信什麽,還真當有賞賜呢!”

太清殿住著皇帝不假,住著新得寵的娘娘也是真,可賞賜……那也要她有命拿!

大胤新帝豐神俊朗清雋才絕,這是後宮無人不知的事,妃位空虛已久,自持姿色的也太有人在,可為何偏偏沒有那膽子大的敢爬龍床?

寒香不由打了個冷顫,若是沒有那一出血洗太清殿的事,興許真的會有人敢試試。

哪怕是今日,她每每跨進太清殿的大門,都仿佛能聞到絲絲縷縷的血腥氣,閉眼就能聽到耳畔淒厲慘叫。

傳聞皇帝新得一位美人,金屋藏嬌,初時就住在那棲鸞宮,堆金砌玉養著,金銀寶物錦囊玉軸流水似的往宮內送。可出了內殿宮人,無人見過這位娘娘的真實模樣。

據傳她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笑時有傾城美貌,不笑時便是巫山神女,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美人。

這位娘娘當真得寵,不多時竟然搬去了太清殿!後宮女子何曾有過如此殊榮?便是傳言中前朝的禍國妖姬茹貴妃也不曾住過皇帝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