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5頁)

鸚哥兒就在這種七嘴八舌下知道了自家老娘的死因,於是當場就炸了。

小嘴巴巴的說著她娘為這個家做了什麽,又說她弟弟是怎麽沒的,她娘的病為什麽一直沒好,總之是將她祖母和她老子的臉皮扒了個幹凈。

鸚哥兒不能手撕祖母親爹,卻能撲咬那個表姑姑。可惜鸚哥兒今年也才七.八歲的樣子,又哪裏是那表姑的對手。

不但那個表姑想要摁死這個原配之女,就連鸚哥兒那個祖母也朝鸚哥伸手打罵。

好在剛剛吃虧,鴛鴦就到了。

鸚哥兒家人本就理虧,行事又不忌,原還仗著自己是長輩,就想要彈壓鸚哥兒,給她扣一個不孝沒禮數的帽子。

好在這小姐倆都是嘴皮子利落的,沒吃什麽虧。再有不少人都知道鴛鴦現在極得老太太重用,看熱鬧的人到有不少幫腔的。

等賴大家的去了,情勢更朝著鸚哥兒這邊倒。

下人沒了,身後事也簡單。一口薄棺送到城外鐵檻寺旁的空地一埋,齊活。

賴大家的出面幫忙和給鸚哥兒撐腰,又言心疼鸚哥兒喪母,祖母不慈,老子不仁,最後竟當眾說認了鸚哥兒做幹女兒。回頭便回了老太太,以後鸚哥兒的事都只管找賴家……

“這也罷了,我今兒在賴嬤嬤那裏可是給你倆打了包票,說你倆早就想著給賴嬤嬤繡個炕屏呢。記得別讓我做臘呀。”

這事鴛鴦做不做都無妨,只鸚哥兒卻得將這事圓回去。

鸚哥兒聽了點頭表示明白,“今兒多虧你了,若不是你請來賴大娘……本就欠你不少銀子,又讓你賠了支好簪子。真不知道要怎麽還你呢。”

“一屋子姐妹,說那些多見外。是咱們好我才舍得,換了旁人,你見我何時這麽大方過?”

珍珠:……

總覺得自己被內涵到的珍珠轉身翻了個白眼,正好看見桌上的盒子,“這是哪來的?”

“哦,那是我的。”緋歌只掃了一眼桌上放著的盒子,漫不經心的回了句,“賴嬤嬤說我聰慧,伶俐,叫我平日多讀書,又送了套文房四寶給我。”

聽完緋歌的話,三人不知道都到了什麽,不約而同的齊齊點頭。

毫不心虛的的接受三人肯定的視線,聰慧伶俐的緋歌早就將角門那裏可憐的馬車夫忘到了腦後……

而寒風中瑟瑟發抖的馬車夫正在懷疑人生。

擡頭看一眼角門處趾高氣昂的賈家小廝,再低頭看一眼自己的馬夥計。重新坐回馬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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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的二太太出身王家,王家又是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教女方法。所以別看府裏的姑娘讀書識字,天天吟詩作對的,但咱們這位二太太心裏怎麽想的誰也不知道。

緋歌有時候會想,若不是有老太太在上面壓著,說不定榮國府的姑娘們就真成了‘略識幾個字,不做睜眼瞎罷了’。

姑娘們尚且如此,她這個小丫頭若是傳出讀書的話來,豈不讓人說輕狂。

這也是之前在賴家賴嬤嬤一說讀書的話頭,緋歌就連忙駁回來的原因。

現在有了這套文房四寶,再有了剛剛緋歌拉著賴嬤嬤扯大旗的話,以後緋歌讀書都是奉了榮國府九千歲的二等聖旨。

所以對緋歌讀書這事,誰不服,誰有意見,誰想說風涼話,先看看是誰非要緋歌讀書識字再說吧。

(^-^)V

這一天從早到晚就沒個消停的時候,緋歌早就累得睜不開眼睛了。見鸚哥兒不哭了,緋歌也就不勸了。

拿著眼睛四下掃來掃去的,緋歌心想不勸也應該沒什麽。

起身去門口叫人送些水來洗漱,緋歌等水的時間裏又打開她自己的箱籠,從裏面找出一條也穿了紅色珠子的寬珠串。

好在那樣的珠串她不止一條。

鴛鴦見緋歌一只手帶珠串,一只手系繩結有些笨,上前幫她時不禁問道,“你之前那條怎麽不見?”洗澡睡覺都不摘下來,極為中意的樣子。

緋歌有意識的將有胎記的那面朝下,然後一臉乖巧的讓鴛鴦幫忙,“今兒在外面跑了一天,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沒的。就當破財消災吧。”

可不是破財消災呢,若沒那珠串擋了那一下,她現在估計已經可以申請殘疾人補助了。

如果這個時代有這種政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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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想這條珠串被緋歌戴上了,怕是不到丟的時候也不會換新的,於是在系繩結的時候故意系了個死結,防止它再掉落。

繩結系好了,洗漱水也打回來了。緋歌才想起被她遺忘的馬車夫。

也顧不上洗漱,只拿了個荷包就往外跑。因著用過了晚膳二門便會上鎖,緋歌也只能先到二門那邊找個傳話的小廝,讓他將車錢給角門外的車夫送去。

拍拍額頭,緋歌都服了自己這記性了。

……

是夜,緋歌一聲驚呼從夢中醒來,粗喘著氣神色慌亂的看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