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頁)

姨娘臨終前就告訴他,別奢望那些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平安長大,將來分府而居才是本份庶子的命運。

老實本份才能活著。

然而就算讓她再詐屍回來估計也沒想到許家會變成如今這般光景。

她兒子不但老實了,還一口氣將那三千煩惱絲都拋開了。

法號——悟空。

……

如今的許家可是座香火極旺的觀音廟,緋歌想跟著去也只需跟抱琴打聲招呼便可。穿上一身臨時改的素服跟著周瑞家的坐上了出府的馬車。

賈家不是太講究的人家,不過也會每年給一二等的丫頭做上一身素服。

畢竟賈家這座林子大了,每天都有生老病死的族人和族老。素服這玩意兒,還是挺有市場的。

緋歌這一波丫頭是剛升上來的二等丫頭,針線房今年沒給她們準備素服,緋歌既然想去許家,總不好穿一身自己喜歡,賈母也喜歡的光鮮亮麗的衣裙。於是找了她那義結金蘭的姐姐抱琴,要了一套素服回去。

緋歌刺繡不行,一般的裁剪縫紉不追求速度的情況下,她也能慢功出點細活。不過身上這一身,卻不是她自己改的就是了。

周瑞家的也穿了一身素服,兩人並排坐在馬車裏,先是寒暄了兩句,周瑞家的就說起了傅家,“那傅家就是老壽星上吊,不知死活。你姐夫叫人打斷傅試的手……”

“原來是這樣?周姐姐不說,我還不知道呢。姐夫是辦事的老人,那事姐夫來辦,必然妥帖。”當初周瑞收拾傅試時,她還是三等丫頭,如今升上二等,又在元春房裏當差,輩份身份直線上漲,這不,都跟周瑞倆口子同輩份了。

之前周瑞處置了傅試的事,緋歌已經聽二門處的小廝說了具體過程。今兒周瑞家的又提了一回。緋歌也只做不知的笑著點頭口中稱贊,又可愛又親近。

其實在聽說周瑞就是這麽處置傅試的,緋歌都頭疼。

打蛇打七寸,光打斷一只手算什麽呀。要緋歌說,既然已經將人得罪狠了,就要讓他再沒起來的機會。

再劃花個臉,再打斷一條腿也好呀。

呸呸呸,打住,打住,這不是喝仙露的小仙女應該想的事兒。

“周姐姐,一會兒祭拜完許家太太,我還想在觀音廟裏給菩薩上柱香。太太那裏少不了您,周姐姐不用等我,等拜了完了菩薩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周瑞家的聞言想了想,笑道點頭。她手裏頭正好有事要辦,確實不能帶著緋歌,在許家這裏分開正好。

自打進了元春房裏,除了去賈母那裏回話,其他的地方緋歌都改口喚王夫人‘太太’,而不是‘二太太’。爭取在這種小細節上讓人無可挑剔。

一時馬車晃晃悠悠的來到了觀音廟,問明白了靈堂的位置後,一行人又去了觀音廟的側門,等進了側門周瑞家的和緋歌才由跟車的媳婦扶下馬車。

其實不用她扶,緋歌也能自己跳下來……

一路跟著周瑞家的走進靈堂,緋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一旁穿著僧袍的漂亮小和尚。

哇~,長的真精致。

就在緋歌滿眼星星的看著那小和尚的時候,那小和尚也轉過頭來看向這邊。

那是一雙幹凈到清澈的眼睛,仿佛星河璀璨,帶著一汪清涼。

“那是我們家的小少爺,如今皈依佛門,法號悟空。”

緋歌聽完引路婆子的話,剛剛沸騰的顏狗之心瞬間被一張毛臉雷公嘴的猴子臉打敗了。

要不要這麽雷人?

按著規矩代替主家上香祭拜,又與悟空小和尚見禮,周瑞家的便帶緋歌離開了。

世人趨吉避害,許家長房已經沒什麽價值叫周瑞家的另眼相待了。

周瑞家的走的幹脆,被美色煞到的緋歌就有些個遲疑。

這裏果然很紅樓。

女人美的各具特色,男人也是又俊又美的讓人捧臉尖叫。

出了許家的院子,來到觀音廟的正殿前,周瑞家的交待了幾句緋歌注意安全,早點回府,又給緋歌留了個粗使婆子使喚,便帶著人走了。

緋歌等到周瑞家的離開,扭頭找了個理由將那個粗使婆子支出去,復又回到許大太太的靈堂。

她剛剛是以賈家侍女的身份來祭拜許家大太太的,現在則是以她睿親王血脈,睿王府小郡主的身份來祭拜。

雖然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但卻不妨礙她用這個身份做些什麽。

忠誠,應該被善待。

……

意外發生的太過突然,跟本容不得緋歌多想。伸手從荷包裏抓出一把刀片丟出去後,才反應慢半拍的伸手將衣襟裏的氣哨拉出來含在嘴裏。

然而就在她將氣哨含在嘴裏的時候,對面的人卻似是受到驚嚇一般的頓住了。

他怔怔的看著緋歌,或者說是緋歌嘴邊一半含著一半露在外面的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