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3/4頁)

她這話只是純然打趣,並無半分曖昧,沈至齊笑的有些苦澀,脫口道:“其實…”他才說了兩個字,又輕嘆了聲:“罷了,你回去歇著吧。”

鄭氏笑著跟他告辭,他便目送她離去,直到她的背影也消失不見。

……

皇上自打上回吐血昏迷之後,身子越發不成了,可他越是如此,就越想盡快除掉晏歸瀾,因此晏歸瀾帶兵出征沒多久,就和皇上的兵馬遭遇上了。

戰場上盡是殘槍斷戟,地面已經被鮮血染成了鐵銹紅,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可怕的腥氣,晏歸瀾手持著自己的佩劍,在戰場上縱情馳騁。

雖說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但哪個男子都有上陣殺敵的氣血,尤其是他這兩三年幾乎都在幕後謀劃,很少有親自上戰場的機會,自然更想親自帶兵殺敵。

皇上派來的武將謝斌瞧晏歸瀾一幅金尊玉貴的俊美模樣,心下很是不屑,他甚至還暗喜,以晏歸瀾的詭計多端,要是在幕後出謀劃策他可能還要怕上幾分,可他偏偏非得自己作死上了戰場,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機會!

謝斌大喜之下還放出豪言:“不過三刻,我必取晏賊首級!”可惜晏歸瀾是個專注打臉的,他這個逼還沒裝完,就被晏歸瀾一箭射了個透心涼,也讓晏軍旗開得勝,開了這麽一個好頭,晏家的兵馬氣勢如虹,再加上沈家祖父也果斷帶兵來應援孫女婿,似的接下來的大小數十場戰役他屢戰屢勝,反觀皇上的兵馬,則越發頹敗了。

晏歸瀾斬殺了對面的將領之後,便命人吹號角收兵,他回來之後徑自進了自己的大營,笑著握住沈嘉魚的手:“冷不冷?用不用我再給你多加幾個炭盆?”

沈嘉魚不顧他滿身血汙,一把抱住他:“不冷,你平安回來比一百個炭盆都讓我熱乎。”雖然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見到晏歸瀾滿身血汙的樣子,但每每見到都覺得心裏一顫,她忙命人備了熱水來給他洗漱。

晏歸瀾慢慢用巾櫛擦了擦臉,偏頭問她:“今兒是年三十,嶽母可有給你來信。”

沈嘉魚‘啊!’了聲:“今天是年三十?我日子都過糊塗了,日子過的真快啊,咱們出來的時候還是深夏呢,現在都到年根了。”她又搖了搖頭:“最近各地都在下大雪,就算我阿娘寫了信估計也得晚幾天送來。”

她轉身溫了一壺酒,自己先喝了幾杯,裝模作樣地道:“今兒高興,咱們對酌幾杯!”說完又幹了一盞。

晏歸瀾迫是無語地搖了搖頭,他自己不喜飲酒,偏偏娶得媳婦是個酒鬼。他見她喝的有些多了,便攔住不準她再喝,伸手把她摟在懷裏:“還喝,小心在軍營裏耍酒瘋。”

沈嘉魚頗為不滿:“我酒量都練上來了好不好。”她反駁了一句,安靜地靠在他懷裏,托腮道:“你說這仗什麽時候才能打完呢?我好久沒回京了。”

照現在的情勢看,他取勝只是時間問題,難就難在他名不正言不順,他現在放慢了進度,就是為了拖著…

他才想到一半,言豫表情怪異地匆匆走進來:“大都督,盧家大郎君遞了話來,後日想見您一面。”

晏歸瀾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才頷首:“好,讓他後日午時過來。”

沈嘉魚讓人看見兩人摟摟抱抱頗是不好意思,出手推了推晏歸瀾,卻被他摟的更緊,她惱羞成怒:“你能不能先放開我,你看把言豫都嚇到了!”

晏歸瀾表情不善地看了眼言豫,突然躺槍的言豫:“…”

他默默地退了出去,晏歸瀾的手撩開中衣摩挲著她的小腹:“今日又贏了一場,你不準備獎勵我嗎?”

沈嘉魚看他一眼,幽幽道:“你又打算做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晏歸瀾:“…”他給問的一時無語,他怕她在這時候有孕,這些日子都過的小心,實在忍不住了才會想些旁門左道來親昵,直接被她定義為奇奇怪怪。

沈嘉魚認命地嘆了口氣,在床上滾了幾圈:“你快點啊。”

晏歸瀾一笑,傾身壓了上去。

……

盧家人後日果然準時到了,盧大郎雙目含淚,十分激動地握住晏歸瀾的手:“表弟。”

這種感情牌打的連沈嘉魚都能看出來,她對盧家人很是不喜,撇嘴嘲諷:“盧大郎叫錯了吧,你的表弟晏星流在高塔上關著呢。”

盧大郎被刺了下,轉頭看這小侍衛俊秀可愛,一張面孔美的如明珠生暈,他心下暗暗揣測此人身份,卻不敢回懟,跟著晏歸瀾直接進了軍營。晏歸瀾漫不經心問他:“盧郎君今日前來是有何事?”

盧大郎倒也幹脆,直接表明盧家想整個向他投誠,同時暗示皇上的病情越發重了,而盧家的兩個女兒一個是皇後一個是貴嬪,完全可以給皇上用點‘好料’,助皇上早登極樂,讓晏歸瀾盡快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