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李明睿氣得笑了起來,至此與父親再無話說:“父皇,勵精圖治,重整山河的擔子還是交給兒臣吧,時候不早了,您請上路。”

聖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瘋狂地舞動著雙手:“不,李明睿,你豈敢如此!弑父弑君,你這個畜生!你殺了朕又能如何,謝楚河斷斷不會放過你的,你以為你能比朕多活幾天?”

李明睿咬著牙道:“兒臣欲將北方雲州十六鎮許給匈奴,求莫多可汗出兵助我東伐,我將以舉國之力,與謝賊決一死戰,父皇不必擔心,或許兒臣將長命百歲,不管如何,總比束手就斃來得強。”

聖人用顫抖的手指著李明睿,聲嘶力竭地道:“你、你居然把北方十六重鎮許給胡人!你、你這個罪人!罪人!我李家的先祖都會為你蒙羞!”

話音未落,他驚駭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慢慢低下頭去。

李明睿的手中的劍穿透了聖人的腹部,直沒劍柄。

聖人喉中荷荷作響,眼珠子幾乎要脫出眼眶。

李明睿狠狠地將劍旋轉了一圈,再抽了出來。

聖人仰面倒下,在地上抽搐著,半天才蹬了一下腿,然後不動了。他的眼睛還是睜得大大的。

齊王乖巧地爬了過來,跪在李明睿的腳下,把頭磕得碰碰響:“聖人已薨,國不可一日無君,請太子即可登基,以安定天下民心,太子聖明,啊,不,吾皇聖明,萬歲萬萬歲。”

李明睿的劍橫在齊王的面前,血順著劍尖淌落下來。

他笑了:“好弟弟,你倒是個知趣的。”

秦子瞻從外面款步而來,對著太子恭敬地行了一個三跪九叩的大禮,而後起身,雙手奉上了一個明黃色的卷軸:“陛下,先帝的遺詔已經擬好,請陛下過目。”

李明睿接過,看了一下,贊道:“秦卿這一手字真是仿得出神入化,連孤都看不出絲毫破綻,如此甚佳。”

“陛下繆贊,臣惶恐。”秦子瞻謙卑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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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日光未濃,尚還不是太熱。

謝楚河大早就把蘇意卿叫醒了。

蘇意卿哼哼唧唧地還想賴在床上。

謝楚河俯身貼著她的耳朵:“真的起不來?那就繼續睡著,我去和嶽母大人說,我們改天再去。”

蘇意卿一激靈,立即睜開了眼睛:“不行,已經改天了兩次了,再改,說不準娘要打我了,哎呀呀,謝郎,快扶我起來。”

株州富饒豐腴,是個極繁華的州府,自古以來人傑地靈。城外忘溪山上有一座湧泉寺,建寺至今已經五百余年。

溫氏無意中聽得株州城的那些顯貴夫人們提及,說那寺中的菩薩是極靈驗的,能保家宅平安、婚姻和睦、婦人生子,總之,簡直無所不能。而現任寺中的主持和尚空妙大師更是精達佛法,曉通命理,據說乃是個得到佛祖點化的得道高僧,若能得他誦經祈福,更是莫大的吉祥。

溫氏聽得入了耳,就令蘇意卿和她同去一趟,為肚子裏的孩子求個福分。

可不巧溫氏這兩日自己的腿疾又犯了,不好走動,蘇意卿本來還想偷懶,結果溫氏就把這事情交代給她女婿了,謝楚河自然是滿口應承。

當下,蘇意卿磨磨蹭蹭地起了身,她本來挺著個大肚子,動作就笨拙了,旁人伺候的眾人更是小心翼翼,待到用過了早膳,出得門去,太陽已經升高了。

謝楚河也不騎馬,一起和蘇意卿坐在馬車裏,一邊陪著她說話,一邊給她打著扇子。

蘇意卿贊不絕口:“你這手真是能幹,拿得起劍、也搖得動扇子。”

謝楚河看著蘇意卿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心情大好,道:“你天天揣著個孩兒,怪累的,我不能替你分擔,心裏過意不去,自然要曲意奉承一點。”

蘇意卿甜滋滋的:“你最近越來越會說話了,可不像從前,悶葫蘆似的,可見是我□□的好。”

“那自然是夫人的功勞。”

兩人一路說笑著,不覺就到了地方。

馬車停下,謝楚河先下了車,然後扶著蘇意卿下來。

這裏的寺廟,又和京都的不同,不若那般雄偉莊嚴,反而是飛檐精致、門庭素雅,寺外綠竹掩映,頗有曲徑通幽之雅意。

來往的香客皆是靜默不語,滿面虔誠肅穆之色。

蘇意卿還未進去,心中已經贊了一節。

因是禮佛,謝楚河不欲張揚,未令士兵將其他香客清退。當下就和蘇意卿一起,當作普通的上香人,慢慢地走了進去。

誰料還未到寺門口,斜裏從那竹林中突然沖出來一個青衣的婦人,狀若瘋癲,一頭向蘇意卿撞了過去,口中大喊著:“我也不活了,我要和你們拼了!”

蘇意卿微微一驚,但謝楚河在她身邊,豈會容他人近身。謝楚河疾步擋在蘇意卿的前面,伸手一撥,那婦人就倒飛了出去,狠狠地跌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