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沈玦和沈恒璘去了前院,另外設了席面,由蘇家幾位老爺主持大局。

沈劍青原本也要來,但臨時有事,而且沈家來了沈玦和李氏也算是給足了蘇家面子。

今日有世子又有大皇子,蘇大老爺高興的不行,只覺得自個兒已經是整個廣州城裏的頭一份了,一直滿面榮光的給所有人敬酒,臉上的笑就沒有停過。

沈玦被安排在了沈恒璘的同一桌,兩人雖然坐在一起,卻各自聊各自的相互之間沒什麽交流。

沒有騎馬的事情之前,他們都還願意維持表面的兄友弟恭,可事情發生後,沈玦單方面表示小爺不樂意演了,恢復了小霸王的本色,管你是哪裏來的皇子,小爺就是天下第一橫。

沈恒璘倒還裝得很像那麽回事,至少從外人看來,他還是個謙和溫潤的君子,只是對上了個不成器的堂弟,對比後的沈玦更是越發的爛泥扶不上墻。

好在沈玦旁邊坐了秦瑯,不至於讓他獨坐著一個人喝酒,“玦哥,他今日真要走了?”

秦瑯看著沈恒璘左右逢源被人圍在中間敬酒的模樣,忍不住的聳了聳鼻子,他是極不喜歡這種偽君子的,這種人早走早好,看著都讓人討厭。

上回出事,沈玦對外都只是說沈恒璘不小心才出了意外,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文錦心的事情,秦瑯則是以為沈恒璘對沈玦不利,反被沈玦教訓了。

總之對沈恒璘是越發的不喜,就算他父親讓他要多和沈恒璘交好,他也從沒有當一回事。

開玩笑,他可是玦哥的小弟忠心不二!什麽沈恒璘都靠邊站。

“自然是真的,難道你還想他多待幾日?”

“別別別,我希望他再也不來廣州城,好還我們一個清靜。對了,玦哥,聖壽王府都準備了什麽好東西?聽我爹說花了好多錢呢。”

聖壽的事情沈玦自然知道,老頭子神神秘秘的藏在庫房,但哪裏有事情是瞞得住他的,剛擡回府裏他就知道了,當今聖上信佛禮佛,老頭子就用純金打了座佛像。

這事被沈玦知道,還私下笑話了沈劍青一頓,說他俗不可耐,只知道用金子砸人。

可秦瑯問起來,他還是當做不知道,這種事情他才懶得摻和。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怎麽,你還知道關心起這樣的事來了?”

秦瑯嘿嘿的笑了兩聲,“我這不是好奇嘛,對了,這次聖上可是五十大壽,與往年不同,我爹都要進京去,玦哥,王爺進京不?”

皇帝老兒總是防著鎮南王府,聖壽從來都是派人送禮,從來不用親自進京,沈玦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天上又沒下紅雨,上京做什麽。”

到底是人多眼雜,秦瑯還要說就被沈玦瞪了兩眼,才閉了嘴。

很快宴席就開始了,沈恒璘身邊圍著的那堆人才依依不舍的散開,由蘇大老爺說了幾句客套的話,才正式的上菜開宴。

沈玦之所以會和沈恒璘坐一塊,都是為了更好的監視他,他和李氏談了那麽久的事,沈玦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原本他以為沈恒璘會在去葉家的時候動手,沒想到那日沈恒璘並沒有動作,今日是他離開之日,如果他心不死,就一定會選在今日動手。

故而沈玦哪裏也沒去一直跟著沈恒璘,只要他一有動作,就能馬上察覺。

可奇怪的是這半天下來,沈恒璘絲毫沒有動靜,該吃吃該喝喝,和別人交談也很自然,難道因為上回的事情他已經斷了念想?

這也不對,若真是斷了念想,他看文錦心的眼神就不該還是如此炙熱,同是男子他如何能看不懂他眼裏的意思。

他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他想要利用李氏做什麽?

酒過半巡,席上擺滿了佳肴,秦瑯已經有些坐不住了,想要拉著沈玦出去玩。

這樣的場合他最是不舒服,這些人都自視甚高,看他們的眼神不是高人一等就是不屑為伍,他們待在其中頗有些格格不入的,渾身不自在。

沈玦剛打算讓他坐好少說話,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在門邊晃了一下,他看得很是仔細,就是那日文錦心特意讓他去查的那個人。

竇廉。

他是沈恒璘的人,又是為他辦私密之事的,他一出現沈玦就看到沈恒璘明顯的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劉大人,我有事要去處理一下,下回我們再把酒言歡。”說著就直接站了起來。

沈玦半眯著眼,丟了手裏把玩的竹筷,噔的一聲也站了起來,“走,出去活動活動筋骨。”

沈恒璘一出去臉上的笑容就隱了下來,“事情如何?”

“回殿下的話,都按您的吩咐進行著,七姑那邊有些耽擱但問題不大,她說很快就能把人帶出來,讓我們放心。”

沈恒璘這才臉色好了幾分,“記住,我們在蘇府一定不能鬧出大的動靜,千萬不可引人注意,若有必要藥量下重些,讓她多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