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在寒冬尋找出路(第2/2頁)

氣氛愈發凝重,眾人沉默不語。

埃澤森起來道:“大家說的都有道理,擱在一個月前,我堅決主張以靜制動,謹慎應對,但一個月過去了,我們周圍的形勢越來越糟,再不行動,確實有可能像莫頓說的那樣,糧食吃完了,士氣也丟掉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也許什麽也做不了,只能在地道裏等死。”

“是啊!”帕拉赫應和道,“我們已經走到了一個非動不可的時點,要麽努力擺脫困境,要麽坐以待斃……前面就這兩條路,大家選吧!”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有件事你們不願意提,都不願意提,那就讓我來說!”帕拉赫氣呼呼地說,“克倫伯·海森上校,聯邦軍方授予你遊擊上校軍銜,讓你組織洛林的遊擊隊共同抗敵,那麽,無論在什麽樣的情況下,你都應當以大局為重,對不對?以我們現在的條件,對付敵人的突擊艦確實沒辦法,可是,難道只有解決敵人的突擊艦才能扭轉局面?不,很顯然,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幹掉敵人的指揮官,使敵人的指揮體系出現混亂。據我所知,這幾個月來,諾曼軍隊在洛林地區的軍事行動,是由他們新任的洛林軍事總督統一指揮,而這位把我們推向絕境的諾曼總督不是別人,正是您的同胞兄長,那個對外宣稱失蹤,實則秘密投靠了諾曼人的澤·克倫伯·海森!”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從帕拉赫這裏轉到了魏斯身上。

魏斯雖正襟危坐,卻無言以對。

尷尬之時,出來發話的依然是埃澤森:“在查證事實之前,這只是一種猜測,我們不能憑猜測而得出結論。再說了,就算傳言是真的,就算上校的哥哥現在是諾曼人的洛林軍事總督,上校又能怎麽辦呢?去找他的哥哥,讓他放過我們?或者是由上校親手將他殺死?”

出於對國家的忠誠而大義滅親,固然合乎邏輯,而且也不悖常理,但說出來終歸是殘忍的,稍有理智且不乏情商者,都不會當面挑明。緊跟在埃澤森後面,帕拉赫以婉轉的口吻說道:“我不是說上校有什麽不對,當然了,也不建議上校直接出面,只有蠢人才會幹那種與虎謀皮的事情。我的意思是,假如敵人的軍事指揮官是上校最熟悉的人,那麽,為什麽不利用這層關系,找出對手的弱點呢?”

這個合乎情理的建議,讓所有人重新將目光集中在了魏斯身上。他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只得硬著頭皮回應說:“確實,我也收到消息,說諾曼人的洛林軍事總督是我那多年前失蹤的哥哥,我也一直很想搞清楚這件事情。假如……這個消息屬實,洛林地區的諾曼軍隊是由我的哥哥指揮,我寧可以決鬥的方式殺死他,也不願在戰場上面對他。原因很簡單,第一,他是個天賦極高的人,我在軍事謀略方面不是他的對手;第二,他離家多年,渺無音訊,在諾曼帝國所學所得,我無從知曉,更無從判斷他在軍事指揮方面的弱點。”

眾人沉默,唯獨帕拉赫淡淡地說:“可是,上校,即使給你們一次決鬥的機會,你真能狠心殺了自己的同胞兄弟?”

魏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應說:“假如那真是他,一個背叛了國家、背叛了自己的人,在我眼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是一具行屍走肉。殺了他,對他,對我,對整個克倫伯·海森家族而言,都是一種解脫。”

這個選擇忠義、放棄私情的回答,雖然在這個話題上堵住了眾人之口,但還是沒有解決洛林地區抵抗武裝最迫切的生死存亡問題。在魏斯看來,當前的形勢,比起當年蘇區鬥爭最艱難的時期還要糟糕,而且跟二戰時期法國或波蘭抵抗組織的處境有很大的不同,諾曼人既已投入重兵,在洛林地區建立了嚴密的管控體系,不論化整為零、藏兵於民的路線,還是跳出占領區實行戰略轉移的策略,可行性都很低。也許正如帕拉赫所說,解開困局的機會,在於克倫伯·海森家族的這條兄弟血脈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