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4頁)

總而言之,於大局是有利無弊的。

張濟非常贊同。

不過這事的前提是,最好先把董夫人骸骨請回,否則姜琨真像張岱般作出什麽事來,為人子女的,姜萱姐弟過不去自己一關,反生枝節。

去信裴文舒他也覺得很不錯,這點上,張濟和姜鈺看法一樣。

這事得姜萱辦,張濟並插不上手,不過在告退前,他沉吟一陣,道:“若裴氏願意相助,那行事自越隱蔽越好。”

“另外,最好讓裴公子多些警惕之心,多提防,事前事後都不可在外露絲毫痕跡,尤其青州。”

說的這最後一句,張濟完全是出於自己一種直覺。

還是得從生擒姜鑠說起。

姜鑠時運不夠,被哨騎隊伍撞上痕跡,從而追上捕獲,一切都很自然,沒半點不妥。甚至張濟事後盤問過當事者,也是如此。

照理該是運氣使然,但不知為何,他總莫名有那麽一種隱隱的異樣感覺。

總覺背後可能有推手。

無憑無據,為什麽就這麽想呢?

大約是源於梁尚吧。

怎麽說呢?謀士和謀士之間,若頂尖那一撥相遇,總覺棋逢敵手。張濟雖沒見過梁尚,但他對後者卻頗了解。這種了解不但出於這二年來的幾次交手,還源於他私底下對梁尚的來歷行事作風等等的反復分析。

梁尚此人,心思慎敏行事周密,素有滴水不漏之稱。事涉公子,他肯定打起十二分精神的。

而說實話,張濟這人素來是不大相信巧合。

種種原因,導致哪怕表面毫無破綻,他也總莫名有一種直覺,覺得姜鑠後頭可能有一只隱蔽的推手。以促成被擒一事。

說不清,道不明,所以張濟特地囑咐了這一句,畢竟若能謀算到姜鑠身上的,位置肯定不會低。

裴文舒和臨淄交好多年,難保沒有什麽熟稔的人,他甚至會考慮借這些熟人的手使力的,那張濟就建議千萬不要了,萬一被那推手察覺,甚至直接撞到那推手手上,那就糟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甚至還會連累徐州裴氏。

“可能有推手?”

姜萱一詫,不禁和衛桓對視一眼,她鄭重點頭:“文尚放心,我會給他強調此事的。”

“那好極。”

張濟站起:“也或許只是我的臆想未定,反正……”

“我知,謹慎為要。”

姜萱點頭,她明白的,這事只有一次機會。

張濟便拱手告退了。

目送張濟背影出門,姜萱蹙了蹙眉,問衛桓:“阿桓,你說會不會是真的?”

她頗疑惑,姜鑠可是姜琨之子,哪個要謀害他?還是用這種法子?

需知青州這幾年間,上層並沒換什麽人,來來去去都是那一撥,舊日她都認識全的。

要真有這麽一個人,憶起往日時光,她難免有些不寒而栗。

衛桓站起,給她理了理衣襟,二人攜手,沿著廊道回後院去。

他漫不經心道:“誰得益最大,那便是誰?”

按這個思路,那就是姜欽了。

姜鑠麾下那數萬兵馬仍在他手裏掌著,鄭營等人七零八落,婁興急著探聽大外甥的生死,人又在臨淄,暫不能設法將其收回來。

最大的得益者,“就是那姜欽。”

衛桓挑了挑眉。

不過姜萱聞言,卻蹙眉反駁:“如此憑空猜測,也太武斷了。”

她不同意。

說起青州和臨淄,若要說還有一個姜萱並無惡感的人,那肯定是姜欽。

堂兄光風霽月,不但自小就照應她和弟弟,還屢屢肯為嫡房仗言。舊日吳太夫人是不大愛理兒子妻妾爭鋒的,婁夫人太咄咄逼人時也是堂兄看不過眼,私下請了吳太夫人說話。

更甭提姜琨跟前了,姜欽素來是偏嫡房說話的。

不管是董夫人,還是姜萱姐弟,都對姜欽甚親近。哪怕現在互相敵對,那也只是立場相對不得不為。

所以這會聽衛桓毫無憑證就將這個假設罪名安在姜欽頭上,姜萱不大愛聽,立即駁了他。

衛桓輕哼一聲:“我舊日看你那堂兄,就是個偽君子。”

性格不同,觀感自然就不一樣,人人都說姜欽光風霽月,豪爽溫和,只衛桓卻不同,他第一眼,就覺得這人虛偽至極,和他那叔父一個模樣,慣會惺惺作態。

衛桓心裏就是這麽想的,不過他也不是不會看眼色的人,眼見自己一說,姜萱臉立即板起生氣了,他忙道:“也就是隨口一說,這事也就文尚自己的臆想,毫無佐證,說不得根本沒這個人。”

已進了院,他直接展臂將人摟著,俯身去親她,哄道:“別生氣了好不好?咱們不說這個。”

這麽說也對,為了件莫須有的事生氣挺傻的,姜萱斜了他一眼,勉勉強強“嗯”了一聲。

衛桓親著哄著,有些心猿意馬,行軍中夫妻倆都沒怎麽親近過,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他一蹭就起了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