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4頁)

溫鈞:“……”說錯話了。

接下來的比試,潦草收場。大家的關注點都在周放身上,而周放發關注點全在溫鈞身上,這一場,不用想也知道是被溫鈞贏。城西私塾贏了三場,還有一個被周放誇獎的學子,再比下去,也不會有城西私塾出的風頭大了。

另外兩句私塾收緊了身上的皮肉,趁著周放糾纏溫鈞的時機,悄悄地和徐縣令告辭,迫不及待地逃走了。

而這邊,周放一路跟著溫鈞回了城西私塾。

“周大家,我信口胡說的,沒有幾十首幾百首,你別再問我了。”溫鈞很無奈,他雖然記得幾十首幾百首詩,可是默寫出來,並不能將周放甩開,只會讓他更加感興趣。

周放冷笑:“如果沒有幾十首幾百首,我就默認剛才那首詩,就是你父親寫的。”

溫鈞自暴自棄道:“隨你怎麽想吧,你覺得是那就是。”

周放沉默,打量溫鈞,低聲道:“節哀。”

溫鈞:“???”

周放流露出幾絲悲哀:“我早年周遊天下,求不到一位知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唉。”

溫鈞心情復雜,正想要安慰一下這名大名鼎鼎的狂生。

周放轉過頭:“所以令尊還留有其他詩作嗎?”

溫鈞:“……我不記得了,得回去翻翻。”

他之前寫的那一首白居易的《問劉十九》,雖然只有季明珠和衛二郎知道,但是難保不會流傳出來。為了有個解釋的余地,溫鈞沒有一口按死。

周放點頭:“好,我等你。”

“雖然不和溫兄成為知己,讓我十分遺憾,不過我答應你的東西不會變。你可願拜入我門下,做我入室弟子?”

溫鈞心裏一動,看著周放恢復了高傲的臉色,負手身後,等著回答,毫不猶豫地叩首:“學生拜見老師。”

周放面露滿意:“好徒兒,我會在縣衙裏住幾日,你明天記得帶上你爹的詩作過來。”

溫鈞猶豫,試探道:“其實真的不是我爹寫……”

“好好好,不是你爹寫的。”周放嫌棄地擺手,“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不和你爭。”

溫鈞放棄了解釋。

……

送走周放,私塾裏一眾好奇的人圍了上來。

“溫鈞,這人真的是周放周大家?”

不等溫鈞回答,有人不耐煩道:“肯定是周大家了,沒看到縣令大人都在一旁陪同嗎?”

對方有點悻悻然:“我就是太震驚了,沒轉過神來。”

溫鈞點頭:“應該是周大家。先生說,徐縣令年輕的時候,在白鹿書院求學,而周大家也是出自白鹿學院,相比是兩人有舊交,所以徐縣令才會陪同周大家出門尋梅。”

“有道理。”這人點點頭,好奇問,“你和周大家說了這麽久,他和你說什麽了?”

溫鈞眉心微擰,不知道如何說……

又有人發問:“溫鈞,遊園會的那首詩,真是你爹寫的?你爹是溫承賀溫先生,怎麽也沒聽你提起過。”

“是啊是啊,沒聽你提起過,我家在城南,我就是溫先生開蒙的……”說到最後,聲音消失,露出有些難過的表情,“溫先生出事後,我才來了城西。”

溫鈞沒想到溫承賀走了這麽久,還有人記得他。

他心裏同樣有些難受,為那個風華正茂卻英年早逝的人。他想要岔開話題,可是同窗們的好奇心空前的強烈,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將他留在了原地。

到最後,還是從先生那裏過來的趙博和叢安解救了他。

“讓讓!放學了,趕緊回家,圍著他想打架啊。”

趙博粗聲粗氣地吼,手上也使了勁,將溫鈞救出包圍圈,和叢安一起,帶著他跑出私塾。

溫鈞正松了口氣,叢安湊上來,半信半疑地打量溫鈞:“你爹真的是溫承賀?”

溫鈞:“……”

又接受了一場盤問,總算安撫好兩位同窗,溫鈞才獲得回家的機會。

回到家,他獨自在書房裏做了許久,眉心擠出一個褶子,研墨開始寫字。

他得多抄幾首古詩出來,最好風格都不一樣,依次來表明,這件事真的和溫承賀無關。

“扣扣!”

季明珠在書房外面敲門:“夫君,二姐夫有事來找你。”

溫鈞一愣,放棄地放下筆,出門迎接又一場盤問。

果不其然,衛二郎一見到他,立刻抓緊他的肩:“溫鈞,你告訴我,前幾天那首小詩,是不是也是嶽父寫的?”

“不是!”

“我當時一看就覺得這首詩太好了,你說不是你寫的,我還信了,沒想到竟然是嶽父大人寫的。”

衛二郎壓根不聽溫鈞的辯解,激動道:“我更沒有想到,周大家也對嶽父的詩如此贊賞,嶽父真真是天縱奇才,曠古爍今,才華橫溢!”

溫鈞忍耐地皺眉,聽著衛二郎說了一大通的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