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3/4頁)

曇笑先是一愣,而後她趕緊恭恭敬敬的對著鳳灼華磕了三個響頭,聲音顫抖:“是,奴婢謝殿下大恩,奴婢……今後定是全心全意伺候殿下,哪怕是豁出性命去也值。”

豁出去性命嗎?

前世可不就是這般,只是這一世若是再到了那種時候,為她豁出性命去那卻是不值當的,所以這如今初見鳳灼華才會忍不住改了曇笑的名兒,叫如笑。

春山如笑,多好的寓意。

再等些時候,那陪著太後去禮佛的春山便要回來了。

等春山回來後,鳳灼華便讓春山帶著如笑,好好的學些東西,等到了嫁人的年歲,她便早早的把她們都找了個好婆家嫁了去。

萬一她日後有個意外,這輩子,總不能讓那些關系她的人,都為了她陪葬去的。

鳳灼華想著這些,她擡手指了

指這時候一直沉默於一旁的晏昭廷,對著如笑道:“你便把駙馬爺的傷口給清理一下,順便換了藥去。”

給?駙馬爺處理傷口?

如笑渾身一抖,看著手中托盤裏頭花嬤嬤交給她剪子紗布瓶瓶罐罐,又看了看此時面帶殺意的駙馬爺。

最終如笑戰戰兢兢起身,而後她又戰戰兢兢對著鳳灼華跪了下去,帶著哭腔道:“殿下,奴婢該死,奴婢不敢。”

聽得如笑的聲音。

鳳灼華轉頭便對上了晏昭廷那張來不及收起的兇神惡煞的臉,氣得鳳灼華實在忍不住,擡手便對著晏昭廷腰間的嫩肉狠狠一掐。

而後她咬牙切齒看著晏昭廷道:“駙馬這般神態想要如何?想要當著本宮的面,流血身亡,再讓本宮擔上一個苛待駙馬的名聲?”

然而晏昭廷聽得鳳灼華的話,卻是連眼皮子都未曾擡一下。

而是學著鳳灼華的樣子,對著她的耳畔聲音沙啞道:“殿下,臣說過,這世間除了殿下一人,其她女子誰也別想觸碰臣一根寒毛,更別說除傷換藥這般細致的活兒,殿下是要臣的命,還是要那婢女的命?以及臣對殿下這般的守身如玉,殿下不是應當喜極而泣麽?”

喜極而泣?

鳳灼華聽得晏昭廷的話,當即嗤笑一聲,她這是難得對著駙馬有了幾分好態度,這駙馬爺便手腳麻利的順著杆子往上爬,一路登頂嘚瑟上頭了?

於是鳳灼華指了指含笑:“那你便放了東西下去休息,明日早間過來伺候便可,有什麽不懂的事兒,便去問了花嬤嬤。”

“是!”

等含笑離去,鳳灼華當即一卷身上裹著的狐裘披風,也不管這處是不是睡榻了,便縮著身子往裏頭翻去。

等翻進最裏邊後,又悶聲悶氣對著晏昭廷道:“既然有人伺候,駙馬爺不願,那麽駙馬自己動手換了藥便是,本宮想來以駙馬在戰場上的功績,區區這般小傷定不是問題。”

鳳灼華這氣話後,屋子裏頭只剩下她清淺的呼吸。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迷迷糊糊即將睡去的時候,她卻身下一輕,被人輕巧的抱了起來,不一會兒便被人放在了柔軟的床榻上頭。

狐裘、外衣……直到剩了貼身的褻衣褲,那人才擡手扯了錦被把她給包裹了個嚴實。

床榻微微一震,本在身旁的似乎起身離去,當下鳳灼華心頭莫名一空,卻是不一會兒,她豎著耳朵聽得了一旁的洗浴室裏頭便傳來了陣陣水聲。

……

心頭漸松

後頭,也不知過了多久朦朧間鳳灼華睜開了眼。

卻是見得晏昭廷這時已靠在她身旁的床榻上頭,手裏頭正翻著一本也不知他從何處摸出來的畫本子。

鳳灼華目光一頓,卻是見得他渾身泛著沐浴後的水汽,那脖頸處前頭結痂的傷口,這時候又泛出了絲絲鮮紅的血跡,更是把雪白的褻衣衣襟處染了點點鮮紅。

當下心頭一悸,鳳灼華有些生氣的瞪著晏昭廷:“駙馬這是何意?”

何意?

晏昭廷卻是靠在床榻上頭,頭也不擡的翻著畫本子,聲音略有些寡淡:“如殿下所說,以臣當年在戰場上的功績,區區這般小傷,那自然是不用費心處理的!”

這語氣這表情,鳳灼華蜷縮在被子裏頭,心頭不可避免微微一悸。

她忍不住擡眼望向晏昭廷:“駙馬這是起了性子,生本宮的氣了?”

晏昭廷嘴角一抿,卻是盯著那話本子不作答話。

……

終於,許久後鳳灼華扯過一旁的狐裘披在身上,起身便

要下床。

這時候晏昭廷才目光一動,看向她:“這夜深露重,殿下是要去何處?”

去何處?鳳灼華冷笑一聲,轉頭看著晏昭廷:“本宮去‘更衣’駙馬也要跟著?”

……

然而那嘴上說著去更衣的女人,她卻是披著狐裘在屏風那頭轉悠了半天,終於等到時間差不多了,這才繞過屏風往一旁的湘妃軟榻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