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4頁)

說到這裏。

鳳灼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道:“這全汴京誰不知曉本宮與那和安長公主搶駙馬一事,本宮若是再用上一些力,當場刺破你的喉管,這別說清白不清白了,等你死了,本宮多納幾個面首,你也只有化成厲鬼找本宮報仇的份!”

當一個女人氣上頭的時候,哪怕是再聰明的女人,這一刻她說的話恐怕也不記得要帶上那全乎的腦子。

等鳳灼華她氣勢洶洶的說完這些後,便是整個人木楞在那湘妃榻上,雙眸驚詫微微瞪起。

這一刻她是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前頭她自己說的究竟是什麽鬼話!

以她與駙馬間的關系,駙馬要以死正清白,她不是應該上趕著遞刀子麽?畢竟如今這般情況兩人和離不成,駙馬又有此心意,她守寡也極好的不是麽。

於是鳳灼華眨了眨眼眸,卻是發現自己眼眶子濕潤的厲害,她……她竟然著急上頭,哭了?

到底是拉不下臉來承認這個糟心的事實。

於是,鳳灼華看著晏昭廷理直氣壯道:“駙馬!你是蠢貨不成?這般熱的屋子裏頭,你給本宮裹什麽狐裘?熱得本宮眼眶子都出汗了,還不給本宮解了去!”

眼眶子能出汗?

這借口倒是找得稀奇。

晏昭廷笑盈盈的垂眸看著鳳灼華,想著她前頭說的那些話,更是忍不住眉眼寵溺的擡頭拍了拍鳳灼華那毛茸茸的腦袋:“殿下,這的確是臣的不是,是臣不曾顧忌到殿下急切關心於臣的心情。”

晏昭廷這般說著,當下也不說破鳳灼華情急之下找得那蹩腳借口,而是在衣袖裏頭翻了翻,翻出一塊潔白的帕子。

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握著那方細軟的帕子,擡手輕輕擦過鳳灼華的臉頰處的淚痕。

薄薄的唇瓣微勾,那股子溫潤中偏偏帶著沙啞的嗓音,他看著鳳灼華徐徐道:“臣知曉殿下便是這般在乎臣的倔脾氣,殿下若是真心疼臣,殿下日後便莫要胡亂相信外頭那些個閑言碎語,臣對於殿下的心意,自然是能用上性命起誓,殿下在臣心中,絕對比世間任何事物都重要。”

是嗎?

用性命起誓?

家族的生死存亡面前,是她一人的生命能比得

過的?

若是真能比得過,前世他就不該遠遠的把她送出去,讓她慘死異處。

聽得這話,鳳灼華眼眶處那陣微酸的熱意漸漸散去,前頭被氣得已不知去了哪處的理智回歸。到底這人是她親手傷的,若是留了疤痕那可不好看了。

於是,鳳灼華佯裝認真觀賞著手中那鋒利的匕首,而她眼眸的神色卻是不經意般的掃過晏昭廷的傷口,最後她嘴角抿了抿,還是忍不住對著外頭喊道;“花嬤嬤可在。”

“殿下,老奴在的。”

鳳灼華輕咳一聲,對著外頭的花嬤嬤喊道:“嬤嬤你去準備些包紮傷口的藥材,另再叫個手腳麻利的婢女進來。”

傷口,藥材,婢……婢女?

花嬤嬤當下一驚,也顧不得那麽多,情急之下便直接推門而入,等腳步匆匆忙忙饒過屏風那頭的時候,卻是見得晏昭廷端坐在一旁府湘妃榻一角,衣襟處卻是一大塊濕紅刺目的血跡。

而自家殿下呢,手中握著一把匕首,上頭還沾著血跡呢!

認證物證具在,誰勝誰負,這自然是一目了然。

花嬤嬤看著當下的場景,再對上駙馬爺那黑沉沉的帶著殺意的目光,花嬤嬤面色一白,皺著一張菊紋老臉笑的比哭更難看,最終抖著嘴唇由衷誇道:“殿下真是好身手。”

可不是好身手麽,畢竟能讓寧國公府世子爺見血,這個事兒若是傳到外頭的,她保不準就被那些個癡迷著晏昭廷的貴女給生吞活剝了。

等花嬤嬤離去後,這也就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外頭便一個聲音小心翼翼道:“殿下,奴婢能否進來。”

這聲音?

鳳灼華眉梢一挑,她聽著竟是有幾分熟悉。

來人繞過屏風小心翼翼行至鳳灼華身前,而後恭敬行禮道:“殿下萬安,奴婢曇笑。”

曇笑?

鳳灼華一愣。

這時候才擡眼認真打量上跪在身前的婢女。

杏眼、圓臉,鼻子不見得挺拔,但是圓潤得可愛,看著依舊是個憨厚的姑娘,並不是那種出眾的五官,偏偏的那膚色卻是極好的,就這般硬生生的給她的外貌加了數分親切之意。

只不過這‘曇笑’二字,曇花不過轉瞬即逝東西,寓意不好。

所以這丫頭前世最後一遭遇了她,又為了護她,才與她一同死於大梁與大晉國的天險之下。如今倒是沒想到處理了翠娥那吃裏扒外的丫鬟後,這曇笑便是又從新入了她的眼。

鳳灼華仿若是不經意,伸手敲了敲湘妃榻那處實木的榻沿。

而後,她擡手指著曇笑道:“‘曇’字在本宮看來寓意不好,今後你便改個名兒,叫‘如笑’可行?從今往後便跟在本宮身旁伺候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