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逃離古刹(第3/4頁)

獨孤曦玥見狀,速速扶起南偌九,將他生拉硬拽地拖出了禪房,往古刹門口處急奔而去。

沉香繚繞的禪房中,只剩我與天弋二人。

天弋難言之隱得治,意氣風發。

我卻被捆佛索所縛,周身神力被鎖,甚是被動。

砰——

天弋稍一擡手,紅槐木門砰然關上。

“女施主,陪貧僧說說話,如何?”天弋將我拽至榻上,曜黑的眼眸清澈透亮。

明明是窮兇極惡的一個人,眼神卻這般清澈,仿若未經世事的孩童,無辜單純。

我打了個哈欠,由著捆佛索桎梏著我的周身神力,半歪著身體靠在臥榻之上,昏昏欲睡。

“女施主,若是困了就睡吧。”天弋唇角微揚,順勢坐在我邊上,硬要我枕著他滿是鑿坑的臂膀。

我心下十萬個不願意,可屋中被獨孤曦玥加了過量合歡香的沉香尚未起效,我萬不能在此刻輕舉妄動。

待合歡香起了效用,天弋欲起,他周身經脈必被欲燥之火燃盡。

到時候,即便他有不死之身護體,也將成為百無用處的廢物。

天弋不知我心中想法,只道是我轉了心性,認了命,欣喜若狂,“女施主,等過了這七七四十九天,貧僧定為你還俗。”

砰——

禪房紅槐木門被一道掌風震得四分五裂。

一身血汙的容忌乍現禪房門口,他眼露兇光,眨眼間,就將斬天劍橫亙至天弋脖頸上。

我眨了眨眼,正欲開口解釋,卻見他已然將天弋劈得稀爛。

天弋捂著汩汩流血的腦門兒,冷笑道,“怎麽,東臨王惱羞成怒了?貧僧與女施主早晚要結成夫妻,你該習慣。”

容忌又一劍朝天弋腦門兒揮去,並順勢將榻上蜷縮至一團的我擁入懷中。

他以古檀佛珠之力,化去了束縛著我周身乾坤之力的捆佛索,壓下滿身戾氣,將我帶出了鴻蒙古寺。

“東臨洪災如何了?”我柔聲詢問著容忌。

“並無百姓傷亡。”容忌風輕雲淡地一筆帶過。

我嗅了嗅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氣,便知他為重修堤壩必定遭了不少罪。

堤壩被天弋施了咒,鐵手奮戰多時亦未能將堤壩缺口補上。

容忌此去,僅僅數個時辰,竟將所有問題擺平,定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滿身的血腥氣,怎麽受的傷?”我素手輕撫著他眉角處的擦傷,心疼至極。

“沒事。堤壩被施了咒,我以己身填補堤壩缺口,直至佛咒被破。”

“沒事就好。”我低眉垂眼,斂去眸中愧色。

若不是我,天弋亦不會跟容忌過不去。東臨就不會平遭洪災,容忌也不會因此負傷。

想來,我可真是個禍水。

容忌見我將頭低至他心口處,突然上手,忿忿地掐著我的臉頰,語氣不善道,“不是跟你說了不得擅自前往鴻蒙古寺?你怕不是想氣死我?他的臥榻是不是格外暖和?他的臂膀是不是格外結實?”

我就知道,他見到我與天弋共處一室定然會氣瘋。

“南偌九在他手中,我能怎麽辦呀?”我小聲嘀咕著。

“我若是來晚些,你還打算做些什麽?”容忌厲聲質問著我。

“天弋他身體未愈,四十九天內動了欲念經脈必然爆裂。他能做什麽?”我振振有詞道,“進屋前,我還特意囑咐過獨孤曦玥伺機在香爐中灑上合歡香,為的就是讓他起欲。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自保?”

容忌聞言,周身戾氣消散了些,但仍十分冷淡地拂去了我的手,“滿身沉香味,隨我回去沐浴。”

我搖了搖頭,回眸望著鴻蒙古寺,略為不甘地說道,“我想看看天弋究竟有沒有中合歡香。”

容忌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將我帶入了鴻蒙古寺之中,“歌兒,我知你處境艱難,許多事身不由己。但你有沒有想過,天弋動欲經脈卻未爆裂,你當如何?”

“要頭一顆,要命一條。”

“你!”容忌氣急,兀自走在前頭,不再理我。

我小跑著跟上前,輕攬著他的胳膊,好聲好氣地說道,“你別走太快,我跟不上。”

容忌並未答話,卻悄然將腳步放緩。

待我們行至天弋禪房前,天弋已被合歡香侵蝕地徹底動了欲念。他周身經脈盡數爆裂,癱在地上苟延殘喘。

“看吧。我就說合歡香行之有效。我之所以沒有及時推開天弋,就是怕打草驚蛇。當時,他若是察覺了沉香中的貓膩,猝然離了禪房,合歡香不就白下了?”我頗為得意地說道,看著天弋身上摻著血的經脈猶如藤蔓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鉆出天弋體內,心中尤為爽快。

容忌淡淡地剜了我一眼,仍固執己見道,“確實太過冒險。你定性那麽差,萬一被合歡香侵染,該當如何?”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定性差?只要你不在我身邊,過量的合歡香又有何懼?我整罐喝了都不會對天弋那廝生出一絲一毫的情欲。”我信誓旦旦道,自然不會告訴容忌,入屋之前獨孤曦玥已然將解藥交至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