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逃離古刹(第2/4頁)

天弋聞言,愈發暴躁,“獨孤曦玥無礙,貧僧只是將她囚至偏房裏罷了,並未苛待。南神醫,還不速速為貧僧醫治?”

“北璃王,請回避。”南偌九朝假人兒施施然行了一禮,遂手執銀針,朝著靜臥在榻上的天弋走去。

見狀,我悄然移開了視線,轉身挨門挨戶地尋著獨孤曦玥的蹤跡。

才走了數步,身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輕拍著我的肩膀。

我僵直了身體,猛然轉身,一掌利落地朝身後之人命門處劈砍而去。

“北璃王,是我。”獨孤曦玥疾步後退,敏捷地躲至一旁。

“曦玥,你怎麽在這?”我連連收回掌風,訝異地詢問著她。

獨孤曦玥低聲說道,“我乃毒醫出身,想要消融捆妖繩,絕非難事。”

“如此,甚好!”

我原先還在擔憂假人兒一旦露餡兒,天弋惱羞成怒恐拿獨孤曦玥出氣。

眼下,獨孤曦玥安然無恙,我便再無後顧之憂,遂原路折返,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著天弋禪房闖去。

禪房中,南偌九落下最後一根細針,淡漠言之,“四十九日內不得起欲。”

天弋黑黃的面上現出一絲猙獰,他一手緊扼著南偌九的脖頸,目露兇光,“若是起欲,當如何?”

“周身經脈被欲燥之火燃盡,靈根亦將毀於一旦。”南偌九不卑不亢地答著。

“南偌九,你故意給貧僧設陷!”天弋氣急敗壞。

南偌九聲色平和,“神君身為佛門表率,六根清凈,佛道高深,定然能逢兇化吉,安安穩穩度過這七七四十九日。”

“你在譏諷貧僧?”天弋六根不凈,對南偌九所言尤為敏感。

天弋怒極,驟然加重手上力道,使得南偌九呼吸不暢,危在旦夕。

假人兒輕拽著天弋的胳膊,輕聲細語哄道,“天弋,事已至此,你再責怪神醫也是於事無補。不如這樣,你放了南偌九,我留下來,做你的人質,如何?”

天弋曜黑的眼眸微眯,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假人兒,突然間瘋魔大笑。

“笑什麽?”假人兒冷聲質詢道。

天弋毫不客氣地將案幾上涼透的茶水潑至假人兒身上,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假人兒化成一灘墨水,只余下一身衣物軟塌塌地伏在他腳邊。

南偌九稍顯震驚地看著天弋腳邊被墨漬浸染的衣物,“狼王筆?”

天弋遽然轉頭,朝著禪房紅槐木門瞟了一眼,不鹹不淡地說道,“女施主,再不滾出來,神醫性命不保。”

砰——

我一腳踹開禪房木門,氣勢洶洶地朝天弋走去,“神醫盡心竭力為你醫治難言之隱,你竟好意思傷他?”

“女施主好意思憑著一個假人兒空手套白狼,貧僧自然好意思恩將仇報。佛道不正是如此?以怨報德,身心俱爽。”天弋強詞奪理,濃眉倒豎,黑黃瘦削的臉頰現出兩坨紅暈,看上去尤為興奮。

“你早就知道假人兒不是我?”

“那是自然。假人兒僅僅只是皮相有些像你罷了,你的骨相早已鐫刻在貧僧心中,見之不忘。換句話說,女施主即便化作黑灰,貧僧亦能一眼辨認出來。假人兒一出現在貧僧面前,貧僧便知它不是你。之所以咬它的手,就是想驗證一下貧僧的猜測是否有誤。”

天弋冷淬了一口,將堵在喉頭中的墨跡盡數吐出,“女施主三番兩次地在貧僧面前班門弄斧,當真令貧僧大失所望。你定然不知,那蘸著濃墨的纖纖細指有多難吃。”

“所以,你將計就計,配合著假人兒演了一出好戲,就是為了讓南偌九答應替你診治?”我原以為天弋是個不長腦的莽漢,沒成想莽漢竟也學會了算計人。

天弋頗為愉悅地頷著首,雙手緊扼著南偌九的脖頸,“如今,貧僧身上的難言之隱已然得治,神醫於我而言,再無用處。女施主,你說,貧僧該如何處置他?”

“你放他們走,我留下。”我閉了閉眸,斬釘截鐵地說道。

哐啷——

天弋將一捆燙金色的繩索扔至我腳邊,冷冷說道,“女施主身上的乾坤之力,貧僧委實招架不住。不若這樣,你用這開了光的捆佛索自纏己身,貧僧便遂了你的意,放神醫安然離去,如何?”

南偌九、獨孤曦玥同時開口,“北璃王,速速離去。我等死不足惜,你不一樣。你是萬民的希望,絕不能葬身於鴻蒙古寺之中。”

我俯身拾起捆佛索,隨意地往自己身上套著,而後闊步行至天弋面前,定定地望著他,“天弋,放了南偌九。”

天弋聞言,遂將南偌九扔至一隅,輕蔑地掃了一眼南偌九,“沒用的東西,滾。”

我趁天弋不備,朝著南偌九使了個眼色,厲聲道,“速速離去。青龍已在古刹門口候著,二位神醫莫要負了本王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