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4(第3/4頁)

思及此,顧瑤很快給秦松打了個電話。

等了片刻,秦松卻沒有接,也許這時他正在看病人,將手機調成靜音了。

顧瑤便給秦松留了言,說“秦松,你最近幾天有沒有空,我想盡快再做一次催眠。”

顧瑤轉而又來到白板前審視人物關系線,很快又在幾個事件和“蕭零”這個名字中間連上幾條虛線,同時在虛線旁邊寫下疑問。

比如,“蕭零”為什麽厭惡李慧茹和顧承文?

比如,杜成偉被炸死,“蕭零”是否知道內情?

比如,為什麽“顧瑤”身邊的人都在隱瞞她曾是“蕭零”這件事?

再比如,從排斥厭惡顧承文,到願意改名為“顧瑤”,這中間一定是出現了轉折,是什麽樣的事會令她願意接受新身份?

顧瑤落筆,又盯著白板好一會兒。

她忽然發現,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審視“蕭零”和“顧瑤”這兩個名字和她們引發出來的一連串關系網,似乎可以幫自己更有效的找到共通點和疑點。

是的,她必須要抽身出來,將自己視作一個外人。

只是剛想到這裏,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忽然作響。

顧瑤被鈴聲嚇了一跳,拿起來一看,竟是顧承文的來電。

這倒是少見。

顧承文平日生意忙,很少主動給顧瑤打電話,平日裏叫顧瑤回家吃飯的也都是李慧茹,哪怕是田芳案那會兒,顧承文要去投資人協會的頒獎典禮,都是顧瑤主動要求一起前往。

如今回想起來,他們父女之間的電話來往真是少的可憐,就連微信都很少發。

可是為什麽這一年來,她對父親顧承文的印象似乎還不錯,起碼比和李慧茹更覺得親切呢?

哦,對了……

李慧茹每次見面都會說,她父親多麽關心她,凡事都想著她,還有祝盛西偶爾也會提到“顧先生”。

或許,正是因為旁人無意間的提起,次數多了,就對她造成了一種心理暗示,仿佛無形中和來往並不算多的父親建立了親切感。

呵,要不是這突如其來的電話,以及在催眠中見到的過去,她幾乎要被過去這一年的“暗示”繞進去了。

顧瑤剛想到這裏,鈴聲斷了。

隔了片刻,她將電話撥了回去。

電話很快接通了。

“瑤瑤啊,是不是在忙呢?”顧承文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

顧瑤腦海中閃現的卻是十年前,被她憤怒的甩開手的男人,同時應道“剛才手機不在身邊,爸,怎麽了?”

“哎,爸爸這裏有個事,還真得讓你幫個忙,是我一個生意上的朋友提出的請求,他姓阮,以前你們也見過,你叫他阮叔叔,不過你現在應該沒印象了。”

顧承文鋪墊了幾句,顧瑤遲遲沒聽到重點,便問“那他什麽事?”

“是這樣,前幾年你做心理咨詢師的時候,曾經幫阮叔叔的女兒做過心理輔導,哎,後來這孩子出了點事,進去了,這一年來我們也沒和你提過這件事。直到前天這孩子刑期滿出來,你阮叔叔就頭疼呐,不知道該怎麽和孩子相處,就又想到你了,那幾年這孩子就和你有話聊,別人的話她都聽不進去……”

顧瑤安靜的聽著顧承文描述整個過程,心裏也漸漸升起驚訝。

顧承文很少會這樣為了別人家的事而聊這麽多,他平日裏聊的都是生意,都是公司,哪還有功夫關心別人的家長裏短呢?

哦,除非這個人是他生意上很重要的夥伴,那這就不僅僅是“別人家的事”了。

顧瑤心裏有了數,正準備開口,就聽到顧承文說“爸知道,你這一年來很少接觸心理咨詢,我也是看在你和阮叔叔的女兒比較熟,才幫他問一聲,要是為難……”

顧瑤忽然怔住了。

等等……

他前面都說了什麽?

前天刑期滿出獄?

姓阮?

顧瑤問“爸,你說的那個孩子,是不是叫阮時秋,今年十九歲。”

顧承文的聲音裏透出驚訝“對,就是她,你記起來了?”

“沒有,只不過我剛看到新聞提到這件事。不過我對這個case一點印象都沒有。”顧瑤想了一下,說“這樣吧,我先找找以前的看診記錄吧,稍後再答復你。”

顧承文笑了“好,那晚點再說。你啊,工作歸工作,也不能太累著自己,不要和我一樣當個工作狂。”

“嗯,我知道了。”

兩人又閑聊幾句,電話切斷。

顧瑤沒有立刻翻過去的記錄,只是盯著手機上的通話時間發了會兒呆。

雖然這一年來她和顧承文的直接接觸並不多,每次都是回家吃飯,看著顧承文和李慧茹在秀恩愛,可她對顧承文的印象卻十分肯定——顧承文是一個生意人,在金錢社會打轉,把利益和資本看的比什麽都重,任何事只要是生意,有利可圖,值得付出,就可能會被顧承文摻和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