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頁)

冬葵臉紅。

說是背書,可一會兒就沒了男人的聲音,冬葵如伏雲端,神思飄渺地過了一夜。

次日清晨,門外傳來熙熙攘攘之聲,柳蘊將冬葵鉆出被窩的腦袋按下去,“再睡會兒。”冬葵迷迷糊糊又睡去。

柳蘊起身去瞧,開了大門,只見陳舊的巷道裏排著幾輛馬車,仆人成行地搬著東西,前頭立著一個女子,聞聲轉過一張柔美的面孔,竟是長公主。

柳蘊眉頭一皺,長公主見他出來,小步輕移過來,尋了個由頭打招呼,“可是打擾到大人了?”

柳蘊神色輕淡,“聲音小些即可。臣還有事,不便多說。”禮節性地一點頭,關上了大門,回屋陪冬葵去了。

長公主呆立當場,她不過客氣一下,柳蘊竟還真認為自己打擾到了他,真是惱人!

長公主委屈地絞著帕子,可這已比往日好多了,往日連人都見不到,搬來這裏果然能與他多碰面,如此一想,緊皺的眉頭舒展了。

宋平水等人下了朝相約來胡明志家裏商議下場戲,甫一進巷子,就見長公主領人進了胡明志家的左邊宅子,不由吃驚,“長公主來此做甚?”

顧頤道:“為的大人吧,我看太後是急瘋了,想出了這麽個主意!”

幾人步到柳蘊宅子裏,見冬葵還睡著,壓低聲音稟報柳蘊,柳蘊低聲,“我已見了。”

宋平水提醒:“按照當年的事情發展,大人該準備去宋春峰家教書了。”

等冬葵一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數錢。

柳蘊在窗前等她數完了才出聲,“不夠?”

冬葵發愁,“差得多。”

“宋家請我去教書。”

冬葵眉開眼笑,“那攢夠了銀子,我們就進京!”

“好,我去宋家一趟,你在家等我。”

“夫君!”

柳蘊駐足回頭,就見冬葵像是想起了什麽,神色略微茫然地向他解釋,“我就是想說,自打那次藥材過後,我就再沒偷過東西了。”

柳蘊慢慢別過頭,“知道了。”

看來她想起了被宋家人汙蔑偷盜一事,那這戲要趕緊做了。

宋家實則離得不遠,與他們家就隔了一戶,據說宋家以前很富,做生意失敗了才被逼得搬來這裏,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家依舊是條巷子裏最富的人家。

宋父繼續在外做生意,宋母則持家有道,但從未在冬葵面前出現過,可有可無,宋母生了一對姐弟,弟弟名叫宋瑜,正是柳蘊要教的少年,這少年與冬葵關系不錯,冬葵稱他宋狗狗,姐姐叫宋謠,面容清秀溫婉,只在冬葵面前出現過幾次,卻極為重要。

柳蘊憶起冬葵將幼帝當成宋狗狗過,就進宮見了幼帝,幼帝多日未見他,自然想念,一聽要他做戲,歡呼起來,“今日就去?”

“對。”柳蘊含笑。

幼帝換上朝氣蓬勃的勁裝隨著柳蘊出了宮,至胡明志處,胡明志等人行禮,又稟告柳蘊:“三娘在同夫人繡花,夫人無事。”

柳蘊放心,眾人商議如何做教書期間的戲,提及宋謠,顧頤建議,“不若讓婉兒來吧?她就在隔壁,來回方便。”

宋平水咬牙,“少把我閨女喊得這麽親昵!”

顧頤無辜。

柳蘊屈指敲了下桌面,“年齡不符。”

比之當年的宋謠,宋婉兒稚嫩許多,容易被冬葵看出來,眾人一時尋不到合適人選,幼帝突地憶起一件事,“皇姐可搬來這裏?”見眾人點頭,幼帝微怒,起身往外走,“朕去瞧瞧!”

長公主正在隔壁院裏令人改造宅子,這宅子太破了,實在稱不上她尊貴的身份,正吩咐人時側頭幼帝他來了,微微吃驚,“陛下怎來了?”

幼帝緊皺眉頭,“你來此是為了柳蘊?”

長公主沒想到被他直接戳破了心思,紅著臉頰環顧左右,見眾人都在忙,無人敢注意這裏,走近幼帝低語,“人多嘴雜,陛下可不能亂講。”

幼帝冷哼,“除了這個原因,朕想不出別的了。皇姐,你若真在打柳蘊的注意,朕勸你極早放棄,你比不過柳冬葵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長公主就想起了不久前在柳蘊那裏受的委屈,眼圈一下就紅了,還有滴淚的趨勢。

幼帝頭皮發麻,“不過勸你一下,你就這樣。”

長公主拿帕子按按眼角,“陛下,我才是你的親姐姐,你怎麽總向著外人?”

什麽親不親的,幼帝一貫煩提血緣關系,索性道:“你若執意如此,倒有個機會。”將隔壁做戲的事一說,長公主一開始端著矜持的態度不同意,心裏想著,與她做戲,豈不是掉身價,但是這樣就可接觸柳蘊了……

幼帝轉身要走,“你若不願意就罷了。”

“我願意!”長公主急急答應。

此時的隔壁,柳蘊憶起往事,與崔時橋講了諸多細節,崔時橋記錄時的筆杆都在微微顫抖,及至柳蘊回憶完畢離開,崔時橋招呼顧頤過來,低語,“這次你歇著,沒大場面,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