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5頁)

彼時,蕭絕額頭沁出了薄汗。

傅寶箏捏著手中的錦袍,從石頭上起身,朝四表哥走過去一步。

李瀟灑和秦霸天對視一眼,兩人識趣地頭也不回地撤退,躲到假山的那頭去咬耳朵。

“絕哥就是絕哥啊,哄女人都這麽有一套。”李瀟灑真心佩服道。

“可不是,以絕哥的眼力勁,只需瞥上一眼,就知道手臂探進去是摸不出來的,但還故意倒騰了那麽久,弄得自己又是出汗,又是蹭臟了袍擺的……”秦霸天感慨道,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要是我這根嫩姜,八成一上去就用桃花枝子去挑了,一個使勁就輕輕松松搞了出來……然後等待我的,就是那些女人繼續給我擺臭臉瞧……”

李瀟灑探出腦袋,瞅了眼那頭安安靜靜待在一處的蕭絕和傅寶箏,嘖嘖道:“你說絕哥連女人都沒碰過,咋就這麽懂得女人心呢?隨意使個苦肉計,就將原本氣鼓鼓的女人給哄好了。”

秦霸天也瞅了眼傅寶箏那頭,攤手道:“大概這就叫天賦?”

秦霸天想想,他自個永遠都哄不好女人,不禁感嘆著,下回女人再跟他置氣,他就去找絕哥取取經?

~

蕭絕的大手托著那只小鳥荷包,走到傅寶箏跟前站住,盯著沒被桃花枝子挑壞,還保存比較完好的小荷包,柔聲問她:

“這是你親手繡了,要送給我的?”

原本傅寶箏看到四表哥那麽賣力地去掏她的荷包,心頭的氣已下去了一大半,聽到這句問話,肯定要羞澀紅臉的。

可是,待傅寶箏看到小鳥荷包上那個碩大的男人腳印,想起四表哥起初瞥到它時的嫌棄勁,她心頭一涼,一把從男人大手上搶回自己繡工拙劣的荷包,側過身去,大聲道:

“不是!”

傅寶箏輕輕用手拍打荷包,努力消除掉上頭的大腳印。這個荷包是她前前後後耗費大半個月才繡好的,被他輕視了,她心底說不出的難過。

“不是?”蕭絕往左邊挪動一步,又站在了她正前方,忽的笑道,“真的不是送給我的?那你方才故意將它丟在我腳前,是做什麽?”

這指的是,小荷包從天而降落在他跟前的事。

忽的聽四表哥提起那茬,傅寶箏面皮有些漲紅,四表哥竟誤以為她跟別的姑娘一樣,故意丟他荷包去他跟前勾搭麽?

“我……”可是實情解釋起來,也是羞澀的事,傅寶箏“我”了半日也沒解釋出個所以然出來。

她哪裏好意思說,她到處尋他尋不到,就想著登高才能望得更遠,便登上了假山頂,然後果真在假山頂看到了一路沿著小徑蜿蜒而來的他們三。

模模糊糊聽到秦霸天和李瀟灑談起那一堆姑娘們送的荷包,傅寶箏心頭酸酸的,居然有人搶在她前頭送他荷包了。

出於心頭的那股子酸意,傅寶箏雙手攀附著巨石,努力朝假山下的他們探頭望去,結果一個不小心,她的小鳥荷包從衣袖裏掉出來,好巧不巧地砸到了四表哥腳前。

心裏閃過前因後果,傅寶箏咬咬唇,最後在四表哥的注目下,編了個理由道:

“我坐在假山石頭上歇腳,一不小心,荷包就掉落下來,我根本不知道四表哥在下頭。”

言下之意,她才沒將荷包故意砸向他呢。

“哦,既然不是特意繡了送給我的,也不是故意砸到我腳前的,那我讓李瀟灑丟了它,你生氣什麽?”蕭絕直擊重點,聲音輕輕柔柔還帶著三分笑意。

傅寶箏卻被刺中了死穴,一時答不上話。

“別告訴我說,你方才沒生氣,連他們倆都瞧出來你氣鼓鼓的了。”蕭絕只管盯著她的臉,笑,“好啦,小姑娘家家的,被人辜負了心意,生氣是最正常不過的反應,又不丟人。”

邊說,蕭絕邊從傅寶箏手裏搶過那只印上鞋印的小鳥荷包,大手摩挲了一遍,忽的眼前一亮,贊道:

“你繡的小鳥真真與眾不同,肥肥的身子,呆萌的表情,竟是可愛萬分……它的雙眼,尤其出色,裏頭是滿滿的愛意,竟像是姑娘望住情郎時的模樣,纏綿多情。”

說著這話時,蕭絕擡眼去瞅傅寶箏的雙眼。

傅寶箏還是沒習慣四表哥浪子般的調侃,慌忙偏過頭去避開他緊盯的視線。

可她才剛偏過頭去,她的小手就被他的大手抓住了,隨後小手裏被塞了東西。

傅寶箏握著那東西,驚了,什麽意思?

他都猜出這個小鳥荷包是送給他的了,他卻將它重新塞回到她手中,這是沒看上,不要的意思麽?

再沒有什麽事,比姑娘家繡了東西送給心上人,卻被心上人當著面拒絕,更傷自尊的了。

傅寶箏臉蛋上的紅暈一下子退了個幹幹凈凈。

卻在下一刻,蕭絕握住她的手腕,忽的一拉,將她整個人往他跟前拉近了一步,傅寶箏的鼻子差點撞上他胸膛,虧得及時站穩了,才沒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