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納妾(第2/3頁)

阮氏必然要給霍薛氏一個好看,讓霍家人看看,程家不是好惹的。

阮氏哀哀切切地哭:“太子妃,墨兒唯有您一個依仗,您務必要給墨兒做主啊!臣婦懇請太子妃,做主將那個蘇氏遠遠送走吧!”

程瑜墨垂著頭在下首哭,阮氏也越說越心酸,越說越覺得自己沒錯。程瑜瑾被她們哭得頭疼,她捏了捏眉心,忍無可忍地擡手:“都夠了。”

阮氏的哭聲頓停,程瑜墨也不知不覺有所收斂。阮氏擡頭,期待地看著程瑜瑾:“太子妃?”

“此事我自有定奪。”程瑜瑾振袖坐好,朝杜若淡淡撇去一個眼神,“靖勇侯夫人小產體虛,你們扶夫人進去休息。連翹,你去宣靖勇侯老夫人霍薛氏進宮。”

阮氏聞言大喜,杜若、連翹斂袖應下:“是。”

霍薛氏今日起床便覺得眼皮子跳,她守寡多年,最開始是不方便參加宴會,後來一日日在家藏著,她就不願意出門去見人了。今日是中秋宴,宮裏舉辦大筵席,霍薛氏連他府喜宴都不願意去,怎麽肯進宮參加宮宴。

好在如今程瑜墨才是侯夫人,這種社交場合,由程瑜墨代替霍家出面也說得過去。程瑜墨走後許久都沒有回來,霍薛氏慢慢算著時辰,不由皺起眉。

現在都已經下午了,午宴已散,按理,程瑜墨早就該回來了。

蘇可兒侍奉在霍薛氏身側,輕輕給霍薛氏打著扇子。她從小到大自負貌美,長這麽大以來從沒見過比她好看的女子,故而心氣十分高。蘇可兒母親亡故後,她收拾了細軟,來投奔京城的姨母。

一進入靖勇侯府,蘇可兒便被那番白玉為堂金做馬的富貴氣象震住了,她見都沒見過的金子被侯府視為俗物,指頭大的銀錁子是打賞下人用的,寸寬的金簪子金鐲子,只有婆子才戴,主子們都嫌其粗鄙。

蘇可兒簡直被迷花了眼,想留在名利場中的心情,也越發堅定了。這半個月,蘇可兒的生活水平直線飆升,衣服一天一換,首飾能好幾根簪子換著戴,這在以前是壓根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下人為了討好霍薛氏,卯足勁誇蘇可兒,她被婆子嘴裏抹了蜜的好話捧得飄飄然,這幾天,仿佛踩在雲朵中。

今日,她一如往常侍奉在霍薛氏身邊,想著今日晚上該用什麽樣的裝扮和表哥說話。僅僅是半個月,蘇可兒就完全被霍長淵迷住,她從沒有見過霍長淵這樣英俊、威武又高貴的男子,在她心裏,霍長淵便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自然,也該是她的男人。

蘇可兒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突然見霍薛氏皺起眉,疑惑地朝窗外看:“都申時了,宮宴早就散了,她怎麽還不回來?”

蘇可兒聽出來姨母口中的她是程瑜墨。蘇可兒對這位號稱是侯門千金的表嫂十分不以為意,反而摩拳擦掌想和這位京師侯門閨秀一較高下,將長淵表哥搶過來。但是心裏這樣想,蘇可兒還是倒垂著眉擔憂道:“表嫂不是遇到了什麽意外了吧?宮門不同於侯府,表嫂是侯府教養長大的千金,禮數比我好的多,應該不會到處亂走,惹上麻煩吧?”

蘇可兒明為解釋,其實在暗搓搓拉踩,然而霍薛氏此刻已經沒心思注意這些,她眉目焦灼,忍不住坐了起來:“她要是胡亂走還好,怕的是她去找人。”

蘇可兒不解:“找人?”

霍薛氏嘴唇動了動,臉上表情極其一言難盡:“你剛來,對程家的情況還不懂。程瑜墨的姐姐,是太子妃。”

蘇可兒著實吃驚了,這時候她才隱約記起來,她剛到霍家的時候,侯府嬤嬤給她解釋過府中各位主子的身份,其中便提過一嘴,他們侯夫人是太子妃的妹妹。但是之後霍薛氏對程瑜墨大肆貶低,再加上蘇可兒入府當天程瑜墨就流了產,之後程瑜墨閉門靜養,蘇可兒和程瑜墨碰不上面,便慢慢輕視起這位侯府表嫂。程瑜墨的身世,也被蘇可兒拋在腦後了。

現在,蘇可兒仿佛當頭一棒,話都說不利索了:“姨母,您……您是說,當今太子妃娘娘,是表嫂的姐姐?”

其實太子妃稱娘娘有些不妥當,但是現在霍薛氏哪有心情注意這些小疏漏,她心裏不詳的預感越來越盛,她想起今日程瑜墨明明虛弱地站都站不住,卻還是堅持進宮參宴,越發覺得自己疏忽了:“可惡,她是專程去告狀的!”

許是為了印證霍薛氏的猜測,她說完這句話沒多久,侯府的婆子就跌跌撞撞跑進來,磕磕巴巴說:“稟老夫人,宮裏來人了。”

霍薛氏臉色一白,仿佛被一盆涼水迎頭澆了個透。

蘇可兒扶著霍薛氏,戰戰兢兢地隨著內侍進宮。霍薛氏幾次想給太監塞錢,對方都一臉油鹽不進,只是冷著眼,尖聲道:“宮有宮規,雜家不敢收靖勇侯老夫人的賞。太子妃有諭,霍老夫人趕緊隨著雜家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