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3/3頁)

或許他根本不知道,喜歡別人是什麽樣的心境和感覺。

“上回我查出家中殺嬰罪證,致使祖父削爵、眾叔伯貶官,陛下說天底下沒有我想治而治不了的人。不知哪裏可以為陛下效勞?下一個是太師,還是太尉?”

信王看著我,半晌不曾言語。

“臣女都已經坦誠直言了,陛下還不能對我開誠布公嗎?”

他終於轉開臉,緩聲道:“太尉自朕微時便已追隨,勞苦功高,且過兩年再說吧。”

“臣女聽聞下月太師六六大壽,親眷朋黨應當都會赴宴拜壽,不如陛下駕臨太師府恭賀,帶臣女同去。高門大戶,人多口雜,誰家背地裏沒有點見不得人的事呢?”

太師將矛頭對準了虞重銳,我若此時讓他後院起火自顧不暇,興許能讓虞重銳面臨的壓力小一些,為他解圍——我這麽想,心裏大概能坦然好受一些?

我終究還是淪落到對人不對事、以黨爭立場來劃分敵友的窠臼中。某個人做過哪些事、過往有什麽功績不重要,我只管窺伺他有無私心歹意,是否忠誠不二;若皇帝看哪個人不順眼,不必明著撕破臉皮、找正當的理由壓制,只需讓我去挖他背後的私德錯處,讓他陰溝裏翻船,就像他們現在對虞重銳做的一樣。

這些想著就讓人惡心的鬼蜮伎倆,就是我從今往後的作用和使命。

“瑤妹妹若是為朕辦成了,朕答應你……”

“陛下不必給我任何允諾,”我打斷他道,“直接做就可以了。我想要什麽,想必陛下清楚得很。”

天子金口一言九鼎,就能當得真嗎?反悔有很多種方法。信王確實履行了承諾,廢除婚約、放我出宮,是我自己回來求他的;先帝陛下也從來沒有說過要收回傳位給兄長之子的話,他只不過想找個別的理由殺了信王而已。

他說什麽、怎麽想,我都不在乎,我只要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