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福晉?”胤禩見安寧久久不回話,便出聲喚了一聲。
安寧回過神來,唇角翹起,“爺。”
“福晉可是身子不舒服?”胤禩關切的眼神在安寧身上轉了一圈,他的聲音如環佩相擊一般溫潤清脆,叫人如沐春風。
此時,又是一番關懷的神色。
張嬤嬤、首陽等人在一旁看著,心裏都替安寧開心極了。
安寧看在眼裏,心裏暗道,這些小傻瓜,都被胤禩給騙了。
現在他不過是在眾人面前,裝模作樣罷了,等日後,她們就知道胤禩究竟是怎樣的人了。
“不過是些許不適罷了。”安寧微笑著說道,“勞爺掛心了,用不著驚動太醫。”
胤禩瞥見安寧略顯蒼白的唇色,眼神復雜,心裏不知為何生出了幾分心疼的意思。
這樣的女子,不說放在心上寵著,也該敬著愛著。
而不是……
胤禩心裏對安寧生出了幾分憐惜。
若不是他事先知情,怎麽會知道她不過是故作堅強罷了?
“既然如此。”胤禩決定不點破安寧的心思,他道:“那你好生休息,我還有公務在身,先去處理了。”
“是,爺當以公務為重,妾身送爺吧。”安寧巴不得胤禩趕緊離開,好少一個不懷好意的人在眼前晃悠,耽誤了她葛優躺。
胤禩的唇角動了動。
他深深地看了安寧一眼,點了下頭,“不必送了,福晉好生休息。”
胤禩帶著徐順成離開了。
安寧聽得腳步聲走遠了,才松了口氣,她對紺香說道:“紺香,去換盞茶來,再取一些糕點來。”
“是。”福晉大獲全勝,紺香也自然是滿心歡喜,歡歡喜喜地應了一聲後,領著幾個小丫鬟去了小廚房。
“福晉,爺這次可是替您出了一口惡氣了。可見,爺心裏的人只有您,您可別再和他發小脾氣了。”
張嬤嬤喜不自勝,笑得合不攏嘴。
她打小看著安寧長大,又是隨安寧一起出嫁,一開始還替安寧歡喜,八貝勒胤禩雖然外家不起眼,但是對安寧不錯,後院裏也沒有人。
可自打那張氏被點了後,送到貝勒府上來,安寧的心情就一日比一日糟糕。
偏偏那張氏手段下作,引得宮裏的人和爺都覺得福晉善妒,容不下她。
安寧不在意地捧著小手爐,不置可否。
她根本不在乎胤禩,更不可能和他發什麽脾氣。
安寧邊敷衍著張嬤嬤,邊美滋滋地吃著梅花糕就著熱茶。
這種悠閑自在,衣食無憂的生活,她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了。
安寧暗戳戳地盤算著。
該怎麽維持這種混吃等死過日子的生活?
她現在的身份不一般。
就算在那邊同人裏身份是個惡毒女配,也是安安穩穩地活到胤禩和張氏跑路的時候。
安寧眼神閃了閃。
胤禩和張氏能跑路,難道她不能嗎?
只要攢夠一大筆銀子,到時候趁新帝登基,事務煩亂的時候,尋個機會跑了。
還不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安寧暗暗為自己豎起了大拇指。
這主意,不錯!
就這麽辦!
“跪下!”一入書房,胤禩就沉聲喝道。
徐順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那聲音聽得人都牙軟了。
世人都說八貝勒性格溫和。
可是徐順成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卻知道,八貝勒的性格溫和歸溫和,該狠辣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比直郡王他們手軟。
“爺,奴才錯了!”徐順成連連磕頭,哀聲道:“奴才一時糊塗,說錯了話,是奴才的不對。”
徐順成的磕頭一聲比一聲更重,沒一會兒,額頭上就流出了血。
胤禩眸色一沉,“一時糊塗?恐怕不是吧。徐順成,你跟在我身邊這麽久了,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
“爺,我、我……”徐順成百口莫辯。
他也根本無法分辨,顛倒是非的人是他,幫著張氏誣陷福晉的人也是他。
連張氏都落得個禁足和抄佛經的下場。
他一個奴才,下場能好到哪裏去。
“徐順成,你看來是忘記了自己的本分。”胤禩淡淡說道,“你想往上爬,我不怪你,但是誣陷福晉,”他的眼神忽然一冷,如刀劍般射向了徐順成。
徐順成身子一抖,整個人都沒了血色。
“你已經不適合這個位置了。”胤禩平靜道。
他揮揮手,“來人,把他拖下去。”
“爺、爺……”徐順成頓時慌了,連忙高聲求饒。
但門外的侍衛已經走進來,不顧他的掙紮,將他拖了出去。
皇家裏沒有秘密。
八貝勒雖然已經出宮建府,但是這府裏的事情,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在宮裏傳開了。
永和宮內。
惠榮德宜四妃和康熙難得齊聚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