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頁)

前段時間聚會的時候,因為有人請來了李鴻儒老先生的弟子,姜涼蟬算是徹底了解了一把這位大儒。

李鴻儒是當代第一大儒,詩畫在當今都是一絕,但是五六年前就已經歸隱了,現在幾乎沒有人能請他出山。許多當代的名家也去找過他寫詩題字,但不是格外相熟的,根本都不知道能去哪裏找他。想讓他題字贈詩,更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連當代大家們都以曾經收藏過他的字畫為傲,更不用說只能勉強摸個藝術的邊兒的貴女們了。

是以在他們那種層次的小聚上,能請到他的弟子,也已經相當有面子的事了。

姜涼蟬被嘲笑了這麽長一段時間,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有這麽大的排面。

後面姜涼蟬全程如墜雲裏,十分夢幻的拿著畫軸和碧玉牌,十分夢幻的跟著沈放起身、出門,然後跟李鴻儒告別。

李鴻儒一直把他們送到了籬笆門口。

沈放讓姜涼蟬先去馬車上,他自己單獨跟李鴻儒告別的時候,道:“老頭,你過兩天讓人來我這裏一趟,取一幅畫。”

李鴻儒臉上終於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了驚恐:“這姑娘到底畫了多少幅?”

沈放笑起來:“是我畫的,過幾天畫完就給你。”

李鴻儒松一口氣,露出今天最舒坦的笑容,看看姜涼蟬活潑的背影,心情輕松,忍不住揶揄他:“你小子,我讓你畫了一年多了,你都說沒空,這會為了給人家姑娘還人情,你又有空了?”

沈放回到馬車上的時候,姜涼蟬已經按捺不住的打開那幅畫,正在欣賞。

剛才在李鴻儒那裏,她忙於羞愧,沒好意思多看。

字確實是好字。

詩確實是好詩。

那麽挫的一幅畫,被他這詩一題,就變成了可愛的稚子童趣,充滿樂趣。

姜涼蟬差點就不要臉的覺得,若是這畫畫得再精致流暢一些,反而失了意趣。

好在她也並沒有這麽不要臉,欣賞了一會,拿出了荷花牌。

荷花是玉牌裏的常見題材,光姜涼蟬手裏就有六七個,但是李鴻儒雕的這個境界格外不同,芙蕖盈盈,水波蕩漾,似乎一陣風過來,花瓣就會隨風搖曳,葉下水波就會泛起漣漪。

端得是好手筆。

沈放在旁邊一眼瞥見,也有些吃驚,“咦”了一聲,接過去看。

“這老頭對你倒是挺好,他雕的荷花牌可是大有名氣,當年不少人出黃金百兩求買,他都不賣,後來他退隱了,他留下的那幾塊玉雕更是被傳成稀罕物。如今你拿著,倒是真的可以在你們的聚會上橫著走了。”

姜涼蟬現在再看沈放,覺得他渾身都是鑲金邊的。

閃閃發光的金邊男主。

在男主的金色光環下跟著雞犬升天,這感覺太舒爽了。

抱大腿的膨脹感,使人迷失自我。

要不是知道男主的大腿她水土不服抱不起,她現在都恨不得把他的大腿給抱瘦了。

姜涼蟬十分狗腿的問:“您老幫我這麽大的忙,我要怎麽報答您?”

沈放這段時間事情特別多,也很累,正在閉目養神,聞言擡起眼皮撩了她一眼,懶散道:“你別再給我招惹麻煩就行了。”

姜涼蟬很不服氣。

呵。

招惹麻煩?

你怕是不知道,自從我穿進來,一直給你的劇情線感情線保駕護航的人是誰。

姜涼蟬深藏功與名,無法與別人訴說。

但她相信,話本的腳注上,一定會記錄著她的每一筆功勛。

你區區沈放懂個屁。

感受到姜涼蟬的沉默,沈放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道:“對了,你上次答應我,以後不再亂點鴛鴦譜了,這段時間你沒再亂做什麽小動作吧?”

姜涼蟬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被他發現自己偷偷用他的名義情書給畫扇了,這是要詐她。

拿眼睛偷偷看他,發現他好像只是隨口一問。

姜涼蟬松了一口氣,立刻否認三連:“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

沈放原本閉上的眼睛又睜開了,盯著姜涼蟬瞧:“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姜涼蟬:……

大意了。

放心放得太早了!

正在生死存亡之際,姜涼蟬看到了救命恩人。

畫扇從轎子裏下來,正要經過這條街。

姜涼蟬從馬車裏探出頭去,用力揮著手喊她。

畫扇被叫過來,直面姜涼蟬的時候,還是有點緊張。

直到看到馬車裏另一側坐著的沈放。

她松了一口氣,柔柔的跟沈放行了個禮:“沈公子,好久不見。”

姜涼蟬縮到後面,用意念在他們中間牽起愛的小紅線。

把信都送出去這麽多天了,畫扇怎麽也沒個行動?

該不是沈放真的被綠了吧?

不,應該沒有,眼下讓他們遇到,一定就是愛的天意。

然後她就聽到畫扇輕輕說:“今日遇到的正巧,我正盼著能與沈公子一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