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難不死必遇熟人

鈴木園子站在過山車候場隧道的一側,面無表情的看工藤新一站在萬人中央裝逼。

圍觀群眾倒是有心情對難得一見兇殺推理嘖嘖稱奇,琴酒神色從容的打量了一圈,除了停駐在工藤新一身上的目光長久了一點,剩下為數不多的耐心,都拿來研究身邊這棵搖錢樹了。

搖錢樹咬牙切齒的看小蘭給煩人精當捧哏——你說這貨怎麽破個案的,還非要有人問了,才能接著說下一句呢?

於是她暗搓搓用胳膊肘搗了搗琴酒的腰眼。

“我說,”她全然無視了殺手先生因為驚訝放大的瞳孔,用三姑六婆傳人家八卦的標準姿勢,煞有介事的壓著嗓子問琴酒說:“我要是雇你出手弄死他,算多少錢啊?”

琴酒眯著眼睛笑了一聲,看在她是搖錢樹的份上,忍住了抽她一槍托的沖動,只是擡起手掌擱她後腦勺拍了拍。

哪知道鈴木小姐從小到大被人摸腦袋,早就已經摸習慣了,琴酒克制住了力氣的這幾拍,非但沒有起到任何警告作用,反而引得園子下意識的仰著腦袋,在他手心裏蹭了蹭頭毛。

蹭完了,她還特自然的沖著琴酒眨了眨眼睛。

那雙一望見底的棕眼睛裏,簡直有一行大字呼之欲出。

——你拍我是有啥事嗎?

琴酒幾乎是稀奇的看著她,哼笑了聲音淺淺的卡在嗓子裏,比起剛才險些毆打人質的沖動,反而莫名的有些想笑。

就這麽個不知人間險惡的樣子,就算不是鈴木家的女兒,怕也是有人費心費力用錢堆出來的。

案件推理過程如何暫且不提,最後揪出來的兇手,是死者的前女友。

她對死者處於某種又愛又恨的神奇狀態下,在過山車的行進過程中,用對方當年送她的珍珠項鏈勒死了死者。

當然,能勒死人的珍珠項鏈肯定是改裝過的,串珍珠的是鋼琴線,為此她還準備了一把帶血的尖刀,試圖在案發後順便陷害死者的現女友。

工藤新一指出兇手的時候她還死不認賬,等前去取證物的警員從隧道深處撿了一捧珍珠回來,她瞬間就崩潰了。

鈴木園子一直期盼著的巧合,就在這一刻突然發生了。

跑動中的警部補踩中了不知道哪來的石子,在平滑的隧道裏猛地跌了一跤,手中的珍珠瞬間被扔上天空又落地,其中一枚恰到好處的打在了兇手小姐的眼睛上,她驚叫著開始後退,不知不覺的撞上了死者的現女友。

現女友小姐經歷了男友斷頭而死,自己險些被陷害成兇手之後,一見兇手女士就覺得毛骨悚然氣血上頭。

加上她本性又是咋呼沉不住氣的性子,嚇的急忙用手去推她,一邊推,還一邊喊著“走開!別靠近我!”之類的話。

連鎖反應下,疼痛應激狀態中的女兇手、和精神緊張狀態的女證人廝打著落進了人群,鞋跟一崴,接連撞倒了三位警察。

警察一倒,器材也要倒,等問詢的嫌疑人們躲著滿地滾的器材,手忙腳亂之下也要倒。

最後一位警察正在給證物裝袋,小心的舉著那柄用來陷害他人的刀具,艱難的想避開壓進的人群,也沒看清擠擠攘攘間讓誰踢了一腳,連摔帶絆的,居然在半空中滑行了快一米遠!

於是他手上那把證物也就順勢脫出了手掌,連飛帶甩的在半空發出了嗖的一聲清響。

變成了暗器的道具,在漆黑的隧道內閃過喑啞的銀光,經過十分清奇的方向轉換之後,毫無邏輯的打了個抖,直勾勾沖向了琴酒的方向。

說時遲那時快,銀光瞬間就閃到了眼前!

就在園子一臉懵逼的將要被琴酒拉過去擋刀的前一秒,又是一枚散落的珍珠滾動著出現了。

它低調的滾動在混亂的人群中、不知被誰的鞋後跟磕了一下,轉瞬間便像是出膛的子彈的一樣,從另一個清奇的角度率先擊打在了殺手先生的眼睛上。

對,就是這麽巧,又打在眼睛上了。

在能看到的情況下,琴酒傾向於用身邊能動用的所有工具(包括人)、和掩體(包括人)來幫助行動,但當視覺受到影響時,殺手的第一反應還是依靠本身。

他下意識將所有可能耽誤他動作的不確定的因素,都從身邊排除——比如他擡腳踢開了摔在他面前、可能會幹擾他走位的某位中年男子。

比如他下意識將擋在他使用武器(槍)之前的障礙物(園子),甩到了距離最少一臂以外的地方,然後沉下身子,迅速擺出了最習慣的防禦姿勢。

鈴木園子被這大力出奇跡的一扔,不止沒摔到哪,反而十分意外的滾到了某位旁觀者胸口。

園子心有余悸的擱手下一摸,哦,軟的。

等無辜受牽連的某圍觀群眾,尖叫著在壓斷了隔離線後,哭喊著眼睛疼的兇手小姐又把十來個旁觀者也卷進了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