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元韜帶著許月圓去看他養的雀兒了,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帶著一群宮人急得滿頭大汗的明泰。
見了太子牽著的小丫頭,明泰眼睛頓時亮了,“我的祖宗誒!找得我好苦啊!”抱起了許月圓就往書房跑。
“她是誰家的姑娘?”元韜急忙問了一句。
明泰也不知道如何解釋,總之原本以為死了的皇後原來沒有死,“皇上那還有急事,奴才先告退了!”
最終,許月圓被安然無恙地送到禦書房,慕長安將她抱在懷裏頭才放下心來,“怎麽亂跑?”
許月圓拿著糕點吃,任性地不回答。
元灼看了一眼,“叫你別急,總歸會找著的。”還好找著了,要是找不著,那慕長安指不定要鬧成什麽樣子。
門外太監通報。“皇上,太子求見。”
“叫他進來。”皇帝道,又轉向慕長安,“按禮法,他也算是你的兒子。”
元韜進書房之後,朝著皇帝行了禮,他是怕這小丫頭在父皇面前胡亂講話,才跟來瞧瞧的。
卻見許月圓被一女子抱在懷裏,這女子長得有些像已故的皇後,也對著她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慕長安平白無故地多出個兒子,一時沒反應過來,只瞧瞧皇帝,元灼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這兩人的關系,“再過幾日,朕會昭告天下,說皇後回宮之事。”
皇後?元韜更是不解地看著自己父皇。“兒臣覺得,父皇只因這位夫人長得像母後就將她立為皇後,未免太過草率了些。兒臣認為,唯有品行高潔之人才能母儀天下。”
慕長安被這孩子小小年紀就一本正經的樣子給逗樂了,“皇上你居然教導出一個小古板來了。”
皇帝一聽,反駁,“總比你教出一個如此嬌氣的女兒要好。”
兩人同元韜解釋了一番,才說清楚了。
“既然,這孩子的父親可能尚在人世,何不為她尋一尋?”
慕長安抱著許月圓,許芙死之前未向她交待這些,估計沒料到她們還能活著出去,“我只知道她母親叫許芙,父親叫裴容,皆是蘇州人士,還有就是他父親當年是個窮書生,入贅的許家,在許芙懷孕之時上京趕考才躲過了一劫。”
裴容......這個名字,同吏部尚書的名字倒是很像,他也是蘇州人,可也不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父皇,可否張貼皇榜尋人?”太子道。
張貼皇榜?那找上來認親的人多得數不勝數了,辨別真假就更難,“瞎出什麽餿主意。”
趕考的書生?皇帝將明泰叫了來,“著人,將這五年間參加過科考的人排查一番,看看有沒有叫裴容,且籍貫為蘇州的。一一找出來,”
明泰一聽,“皇上是在說裴大人?”
“那就先從他開始!叫他進宮來。”雖然這麽吩咐了下去,可皇帝心裏還是覺得不可能,太巧了,又看看那小丫頭,明明同自己長得更像。
“她都讀過些什麽書?”
“這麽小的孩子,我只教她背過三字經。”慕長安道。
“不識字嗎?”
“識得一百多個。”
“這個年紀,太少了。”皇帝道。
“不少了。”慕長安道,皇帝他根本就不懂怎麽教孩子。
“往後叫她好好念書,別一天到晚瞎跑。”他有些嫌棄道。
這句話惹得慕長安同許月圓都看他,眼神很是無辜,堂堂天子,同個孩子計較些什麽呢?
“怎麽,朕說錯了?”
慕長安沒有準備與他理論,反正她的孩子她會疼惜,“皇上說的是。”
裴容自然知道皇帝自從風塵仆仆趕回京城之後,整個人喜怒無常的,宋家一整個派系被一鍋端了。突然召見他,也猜不到所為何事,但是他平日裏做事循規蹈矩,在其位,謀其事,也算心中無愧。
進了書房,行了禮,發現太子也在,還有蘇州的那對母女。
皇帝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裴容的發妻死了好些年了,突然與他說可能有個女兒尚在人世,萬一又不是,那在臣子面前可就丟臉了。
“裴大人,請問,您去世的夫人,叫什麽名字?”慕長安先他一步問了。
裴容擡頭,認真回答,“許芙。臣的發妻名叫許芙。”
這麽一聽,屋子裏除了許月圓,其他三人心裏頭皆有底了。
“那你離開蘇州之時,可知你的夫人已經身懷有孕?”
裴容點頭,他是知曉的,皆因那場瘟疫離他而去了,“皇上,叫臣來究竟是事?”
慕長安抱緊了許月圓,低頭溫聲道,“告訴裴大人,你的生母生父叫什麽名字?”
許月圓隱約有些明白過來,可是突然將頭埋進慕長安懷裏頭,不肯說。
慕長安又要哭了,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原來,那日在蘇州街頭重逢的,並不只是她與皇帝,還有這對素未謀面的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