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其實太醫敷了藥後,手上已經好了些,就是皇帝忒氣人,“臣妾想沐浴歇息了。”言下之意就是趕人。

皇帝手撐著在腿上往後瞧她“不要恃寵而驕。”

???慕長安聽這話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寵?何來的寵?自己在這皇宮簡直是討生活。

“臣妾看不出皇上對我有什麽好的!”她氣鼓鼓道。

“還沒怎麽好?你一個小小的嬪,打過朕,罵過朕,如今還活著喘氣呢,朕還對你不好?”皇帝輕推了她一下肩膀,慕長安不為所動,只看著頭頂的幔帳。

“我何曾罵過皇上?”

皇帝嗤笑一聲,吐露兩個字“暴君”

。。。這。。。好吧,她確實罵過

“那我也未打過皇上啊。”她敢嗎?這是殺頭的大罪!

“打過朕一個耳刮子。需要朕幫你回憶一下嗎?”皇帝語氣篤定道。

耳刮子,有麽?慕長安稍加回憶了一下,想起來有次皇帝言語上刺激她,她頭昏了就真的打過皇帝。可,可那是他有錯在先啊,若不是他欺負人,自己絕對不會那麽做。

“想起來了?”皇帝看著她臉上神情變幻,微微俯下身問。

“哎呀,手疼。”慕長安將手伸到皇帝面前,企圖將話題岔開。自己可真不得了,確實打罵過皇帝。

她將完好的那只手伸到換地面前,發現錯了之後又立馬換了一只。未受傷的那只手卻被他捉住,張嘴咬了一下指尖。“真的還疼?”

慕長安被他惹得臉紅,將手臂縮回,“皇上是指哪只手?”

幔帳之中,氛圍忽然就變得曖昧起來。“兩只手,哪個更疼些?”皇帝問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她聽來有些撩人,他幾乎壓在她身上了。

“狗咬的比較疼!”慕長安不知問誰借的膽子,擡腿踢了皇帝,撐著床榻起身,與皇帝平視。

雲灼沒有反應過來,結實挨了她一腳,伸手又將她按下去,“你罵朕是狗?”語氣中卻完全聽不出怒意。

“隨意亂咬人,不是狗是什麽呢?”慕長安自認沒有恃寵而驕,既然他這般說她,她也不忍著了,反正自己是傷患,他也拿她沒辦法。

說完這句話她縮道床榻的角落裏避難。

“你放肆。”皇帝哭笑不得,可床榻太大,伸手夠不著她,直接上了床將人拽過來。兩人很快便打鬧到一處去。

外頭福德聽著房裏的動靜,想著這謹嬪確實了得,方才皇帝還發著怒,才一會給功夫這裏頭就傳出了笑聲來,以前聖上可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再想想那挨了二十個板子的喬雙,都說新歡勝舊愛,看來那幾位新人還得接著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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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說禍不單行,慕長安手燙傷的第二日便收到了二哥的來信,信上說母親病重希望她能求皇上讓她回去看一看。皇帝知道後自然準許她歸寧探病,派了侍衛和一眾下人跟著她,還賜了東西。

離家已有兩年多,母親只來宮中探望過她一回,再進慕府時候她竟然有些陌生了。在門口迎她的是二哥慕長清。她二哥從小循規蹈矩,比起她大哥來叫父母省心許多。

“母親到底是何病?”

慕長清只道“妹妹隨我來便知。”

聽了這話反而令她心頭揪緊了,自家的人她是知道的,若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絕對不會寫信叫她回來,頓時鼻子一酸,眼睛濕潤了。

兩人一道入了母親養病的臥房,侍衛跟到門口就停了下來。

“母親!”她撩開床邊的帳子。

慕夫人一臉病容,靠在床頭,見了慕長安眼睛一亮,“你可來了!”

“母親,我帶了禦醫來,定能治好。”

慕夫人許久未見慕長安,雙手撫上她的臉“娘只是心病罷了。”

心病?她知道母親一直掛念大哥和自己,“母親,我此次伴著皇上南巡見著大哥了,他過得很好,還胖了些呢。”

慕夫人卻依舊滿臉愁容,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慕長清,“是你二哥。”

。。。。

酉時,她從慕府出來,整日未見到父親。母親所說之事令她根本無法相信。慕長安望了望天,漫天烏雲,星月不顯。

“娘娘,皇上囑咐過您戌時之前必須要回去的。”侍衛提醒道。

在宮女的攙扶下,她上了轎子。來時的心情惴惴不安,回去的路上,只覺得天要塌了,原來韓容兒沒有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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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皇帝聽見外頭響動,問道“是謹嬪回來了嗎?”

“皇上,是謝如大人有急事求見。”福德推開門回稟道。

“進來。”是什麽事情這麽重要,竟然讓謝如不守禮法在這個時辰進宮來。“你最好朕有什麽急事。”

謝如行了一禮,臉上神色比往日更嚴肅,“剛從探子那得到的消息,謹嬪的母親根本沒病。”

皇帝穩坐於桌案前,“就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