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3頁)

“我有話想單獨跟裴兄說。”

此處能說話的只有客棧之內,裴延側身,請謝雲朗進去。

大堂裏有外人,裴延便帶著謝雲朗去了樓上的房間,並讓青峰和昆侖在門外守著。謝雲朗火急火燎地趕來,見到裴延,卻不知如何開口,斟酌著問道:“侯爺可知,家中有一位不曾謀面的姑母?”

裴延愣了一下,搖頭。他自小在鄉間長大,回家之時父兄已經獲罪,裴府傾覆,無親戚往來,倒還真不知道有一位姑母的存在。但謝雲朗專程趕來,只為詢問此人,想必十分重要。

“你問這個做什麽?”裴延啞聲開口。

謝雲朗乍聽到他的聲音,終於明白他為何鮮少在人前說話。這聲音猶如揉進了砂石,極度刺耳,聽的人十分不適。若是年幼的孩童聽到,恐怕還會嚇哭。但謝雲朗也是在宦海沉浮了多年的人,不動聲色地說道:“嶽丈得知是您舉薦他入閣,心中十分感激。他無意中知道您在調查當年侯爺獲罪的事,想要替父兄翻案。他要我來提醒侯爺,需弄清這位姑母的事情,才能知道真相。”

裴延從未聽說過自己有什麽姑母,更不知道她與父兄獲罪有什麽關系,露出疑惑的神色。

謝雲朗看到他的表情,猜到他恐怕毫不知情,就說道:“嶽丈恰好知道一些內情。老侯爺並不是真的因為通敵叛國而獲罪於先帝,是與您的這位姑母有關。其實說是姑母,她與老侯爺並無血緣關系,不過打小養在侯府,一直以兄妹相稱。”

“我從未聽母親說起此人。高大人還說了什麽?”

謝雲朗搖頭:“只有這些。但此人的痕跡似乎被消抹得極為幹凈,或許線索只能在內宮之中才能找到。侯爺若要調查清楚當年的事,相關的人證物證應該都不在了,只能從此人身上下手。”

裴延挑了挑眉:“這應該不是謝大人著急來找我的目的。”

謝雲朗也沒有隱瞞:“我從順天府調出了卷宗,知道您可能會懷疑安國公與當年調查侯府的那位禦史有私交,指使他陷害老侯爺,以得到兵權。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那位禦史的夫人曾在安國公原配夫人臨盆時幫過大忙,安國公欠他們家一個恩情,所以才會幫禦史把妻舅從牢裏救出來。只不過時間恰好在禦史抄了裴家前後,才會讓人誤會。”

“我如何相信你?”

“等回到京城,我自會讓侯爺心服口服。”

裴延知道他多半是為了嘉惠後,怕自己對付安國公府,所以才費心調查了許多,趕來告知他真相。如果當年是謝雲朗娶了安國公之女,或許長信宮的那位還會好好地活著。裴章這個人,或許是個好皇帝,但絕不是個好丈夫。他心中有太多的計較,太多的無法舍棄。

但這世上總有造化弄人,陰差陽錯。情之一事,無人能夠幸免。

裴延也不點破,只道了聲:“多謝。”

謝雲朗感激他沒有追問,擡手一禮。有些東西,只能深埋於心,卻不能宣諸於口。有些事,是語言沒辦法表達的。

兩人從房中出來,謝雲朗施禮道:“裴兄留步,我們還是按約定在大同匯合。”

裴延點頭,讓青峰送謝雲朗下去。他們並不適合同行,一來目標太大,傳回京中,又會引得裴章胡亂猜疑兩人的關系。二來,裴延是行軍之人,選的路線是兩地之間的最短距離,沿路只會經過一些山林荒地,條件相對惡劣。對於謝雲朗這樣的貴公子而言,還是走坦途去比較好。

謝雲朗下樓,沈瀠慌忙縮回門後,沒有露面。

她心跳飛快,呼吸急促,心情無法平靜。

那次她見裴章時也很緊張,生怕被他看出什麽破綻端倪,但面對謝雲朗是不一樣的心情。謝雲朗是少年時代的一縷陽光,曾在她生命裏留下過鮮明的色彩。只不過,他們之間還來不及發生點什麽,就戛然而止了。後來,他娶了她最好的朋友,過得美滿幸福,她也不再打擾。

那之後的許多年,兩人幾乎再沒有過交集。直到上元夜那次,匆匆一面,已經物是人非。

沈瀠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他來這裏做什麽?專程來見裴延,是有什麽要緊事?

她心慌意亂地想著,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咕咕”叫了兩聲。

昨夜實在太餓了,餓到極致,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早上又是被餓醒的。她本來決定下樓去好好吃一頓,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反正她帶了錢,又不需要看裴延的臉色才能有吃的。

誰知道就碰見了這一幕,反而不好走出來了。

沈瀠連忙按住自己的肚子,生怕外面的人聽見。

昆侖聽到她肚子叫的聲音,對裴延叫道:“她餓了!”

我看到大佬們抱怨字數少了,沒辦法,放大假的後遺症就是手速下滑得厲害,我又偷懶沒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