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黑手(第2/3頁)

今天天晴,夜晚多星,趁夜色出逃還能憑星星辨別方向,一路往南,就可以到盛京。

原來這間房前是一條羊腸小道,曲徑通幽,走了幾步,拐了個彎,看到了四個侍衛立於兩側。

徐碧琛眼睛裏盛滿怒氣,看上去像頭橫沖直撞的野牛。

其中一個臉色黝黑的侍衛同情地說:“又摔東西了?”

‘花瑛’眼珠子往下盯了盯,示意他們看盤子上的爛碗,神情非常不悅,也懶得說話,扭頭就走。

等遠離這幾個侍衛之後,徐碧琛仍沒放松,萬分警惕,垂著頭,余光掃向四周,一刻也不肯松懈。

她走了會兒,眼前煙霧繚繞,忽而感覺一陣清風拂耳,表情瞬間冷凝。

果然,沒這麽簡單。

還有後招在等著她。風起之時,為何周圍樹靜水止,獨獨吹動她的頭發?

因為這是個針對活物的陣法,雲霧擒拿大陣。

八卦甲子,神機鬼藏。

此地西南立一牛首,西北栽馬尾草,一南一北劃出兩大區域,陣眼藏其中。

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

西南坤,卦意為牛,西北乾,卦意為馬。

牛馬作樁,圈出一個無邊界的牢域。

想走出這裏,必須破陣。

徐碧琛把盤子往旁邊草叢一扔,右手伸出從臉側劃過,停在頰畔。

乾是純陽之卦,坤是純陰之卦,一陰一陽,可生萬物。她一進入陣中,所能感知到的,都是陣法所生之物,分不清什麽是現實,什麽是環境。

徐碧琛捏了捏拳,指關節泛出白色。

她有這麽大的面子?值得用如此大禮相迎!

確實有,畢竟她這麽有錢,這麽美。

“美人真是命運多舛…”

明明走了好一陣,又回到了原地,根本走不出去,跟遇著鬼打墻似的。

撞上別人,也許沒辦法解決這些問題。可徐碧琛愛看話折子,還真去鉆研過陣法。

她摸摸鼻子,自言自語道:“撞我手上,不是活該?”

拳頭捏的‘滋滋’作響。

乾兌屬金,坤艮屬土。

乾是父卦,乾納甲壬,乾位有亥,亥為甲木長生之地,是故乾為開門,寓意萬物開始之意。

春生秋死,艮宮為生門,坤宮為死門。

生門植被茂密,生機盎然,有初春之感。死門蕭瑟落敗,蟲剛爬上葉面,葉枯蟲死。

坎宮屬水,休門,生機蟄伏,萬物修養,是以北方位植被矮小,不如周邊繁盛。

徐碧琛從艮宮入,坎宮出,復入乾宮,頓時煙消霧散,一條幽花小徑出現在眼前。

她喜上眉梢,正欲通過,忽見一道身影披月而來。

墨發如漆,一身黑衫,負手信步。

不妙!

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彌漫心頭,徐碧琛渾身僵硬,悄悄往後挪了幾步。

她勾著頭,心裏大罵倒黴,眼看都快出去了,怎麽碰到個殺神?

這人一看就不是個善茬!殺氣沖天,不知背了多少命債。他所過之處,連草木都要畏縮。

走到她跟前,腳步停下。

那人靜了許久,輕輕一笑:“倒是小看了你。”

不,你沒小看我,是我太聰明。

徐碧琛不高興的壓下唇角,知道今日是跑不掉了。

果然,那人把她衣領揪住,想往回拖。

她像只滑滑的泥鰍,從他手裏鉆出來,眼若星辰,燦爛笑道:“不勞你親自動手,我自己走!”

說罷,大搖大擺走在前頭,仿佛她不是逃跑被抓,而是主子來視察工作一般。

身後的男人盯著她的背影,目光深邃,含一汪幽泉。

路過幾個侍衛的時候,無視他們驚訝的模樣,她施以笑容,臉不紅心不跳。

又回到最初的起點。

推開門,月光照進去,顯出床上被綁的身影。

“綁得還挺好。”男人誇贊。

徐碧琛回頭,一張小臉笑成了團子:“目前比較生疏,多練幾次會更好。”

這男人修眉星目,長得比女人還媚氣…她忍不住腹誹,覺得他看上去比自己還有女人味。

他微微勾唇,如有星光四濺,美得晃人。

“你沒機會了。”

說罷,伸手一推,把她推到房裏。

徐碧琛揉揉背,抱怨道:“這麽用力,你不知道女孩子怕疼嗎?”

漂亮男人環視四周,沒接她上一句話,反而沒頭沒腦地說了句:“今天沒砸。”

“什麽沒砸?”她疑惑歪頭。

“花瓶。”

“…要不我現在砸一個?”

他笑了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語氣輕柔:“你去吧。”

小命差點不保的徐碧琛:“不了不了!”

悠悠把手伸回來,用手帕擦拭,準備轉身離開。

徐碧琛驚呼:“等等!”

男人回眸,冷冷看著她。

她動了動嘴唇,尷尬地指向床榻:“你把她帶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