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4頁)

傅清讓乖乖地坐了過去。

將幹毛巾籠到傅請讓的頭頂,白露替他擦拭著頭發,說:“我下去是想燒點熱水給咕咕,猜我看見什麽了?”

“什麽?”

“咱兒子在樓下給他老婆燒紅糖水呢!倒也不嫌麻煩,看著手機一步步地學。”

“那是他應該的。”傅清讓話說一半,心底裏又將剩下一半補充完整了:娶老婆幹嘛,不就是要疼著嗎?

“嗯嗯。”白露敷衍地應了兩聲,反手敲了一下傅清讓的肩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拉兒子說什麽。是不是你訓他了?”

“你們父子倆一個德行,一身的硬骨頭,又傲脾氣又臭。”

“你可真行嘿,老傅同志,你還長本事了,還學會先禮後兵了?什麽時候學會的?敢越過我去訓兒子。”

“傅大領導,兒子是你手下的那群人嗎?你想訓就訓,一天到晚板著張臉,嚇唬誰呢?兒子你也敢訓?”

“你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了嗎?你訓他。”說到這,白露又想起網絡上那些攻擊傅斯珩的話,眼眶又是一紅,“網上說的也沒錯,你兒子有父有母,有媽生沒媽養也沒爸教,他過得什麽日子你不知道?”

傅清讓聽著。

見頭發幹得差不多了,白露丟到幹毛巾,反手又錘了一頓傅清讓。

一向不苟言笑的傅清讓幾次開口想說話,都不知道說什麽,也不敢反駁白露的話。

見白露那模樣,傅清讓忙把人抱進懷裏,保證道:“沒訓。”

聲音小心翼翼的。

白露又是一拳,錘在了傅清讓的胸口上:“說你幾句,你還委屈上了?是不是?”

“兒子不準訓,聽見了沒有?”

傅大領導前一句:“不委屈。”

後一句:“聽見了。”

傅斯珩沒讓安歌吃止疼藥,按照阿姨的指示又從儲藏室裏找到了一箱子嶄新的塑料熱水袋。挑了個顏色順眼的,傅斯珩裝了些熱水進去。

上了樓,臥室裏留了盞壁燈。

安歌卷著被子,蜷在床邊。

“喝了再睡。”傅斯珩將碗放到床頭櫃上。

“紅糖姜水?”

“嗯。”

喂安歌喝完紅糖姜水,傅斯珩又將熱水袋貼到了她的小腹上。

紅糖水下肚,效果立竿見影,小腹上還貼著滾熱的熱水袋,安歌舒服多了,喟嘆著蜷縮起腳丫子。

沒一會,掌心出了層汗。

關了壁燈,傅斯珩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從後面抱住安歌,下巴擱在安歌肩上。【單純的抱,木得脖子以下qwq】

靜了不到五分鐘。

安歌從廢咕咕狀態滿血復活,又成了一只活蹦亂跳、憂國憂民的好咕咕。

抱著熱水袋翻身,安歌往下縮了縮,額頭抵在傅斯珩下巴上親昵地蹭著,仰頭又要去親他。

沒親到。

傅斯珩的手掌遮到了安歌唇上。

“老實點,別亂動。”

聲音透著股連傅斯珩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哀怨。

安歌想笑,秋水瞳彎成了月牙兒。

嘴巴被傅斯珩捂著,安歌說話聲嗡著,略含糊。

“好啊。”

“不亂動。”

說完,不亂動的安歌輕嘬了一下傅斯珩的手掌心。

傅斯珩慢條斯理地睇了她一眼,收了手。

安歌環上傅斯珩的腰身,頭埋進被窩裏,想著今晚他和傅清讓的事。

待了那麽久,父子倆總不會是大眼瞪大眼默默對視到結束吧,肯定要談點什麽。

老實說,傅斯珩今晚這態度再搭上這造型,要換個在部隊多年的暴脾氣過來,少不得得挨一頓揍。

怕傅斯珩挨訓,更怕父子倆原本就陌生的關系愈發的僵硬,安歌胡思亂想了一陣,開口問:“傅傅,今晚約會開心嗎?”

再一想,傅斯珩被打斷可能開心不起來,安歌又說:“其實我還準備了其他的項目,下次再補給你。”

“娘娘寵你,娘娘寵你一輩子。”

“嗯。”

“那你和爸爸——”安歌試探著問。

“沒什麽事,聊了幾句。”傅斯珩扣住她作亂的手,“你不困?”

“替你揉揉。”安歌聲音放到最輕,末了,夾雜著短促的笑。

“你可以再往下移一點。”

“那還是睡吧。”安歌老實下來,“我困了。”

傅斯珩輕扯了下唇角。

沒一會,聽到安歌的呼吸聲逐漸趨於平穩,傅斯珩一直闔著的眼睛緩緩睜開。

月色朦朧,夜如水。

傅斯珩沒有半點睡意。

安歌挑的那部電影,其實他看了,大概能猜到安歌是什麽意思。

性子那麽直接的一個人,在他父母的事情上學會了拐彎抹角,一再猶豫一再瞻前顧後。

他一直都理解傅清讓和白露的工作,但理解支持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他無權幹涉父母的決定和工作,他也不怨那段守著黑白子的孤寂歲月,他只是不能理解父母讓爺爺一個人擔了那麽多責任,很少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