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3/4頁)
想象中的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團圓場面並沒有出現。
帶著安歌走過去,傅斯珩擡手,拇指指腹貼著唇瓣一揭,神態自若地將唇邊的唇釉揭去,坐下。
白露滿懷慈愛的目光在自己兒子和兒媳身上流連。
“我去倒茶!”
安歌一走,空間迅速安靜下來。
傅清讓瞥見傅斯珩左耳上的黑色耳釘,幾次想開口,被白露瞪了回去,示意他閉嘴。
白露的眼神太過明顯,裏面明晃晃地寫著:兒子這樣怎麽了?
你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了?
傅大領導憋了回去。
“爸,媽,喝茶。”安歌端著茶托盤過來,乖順地捧上了茶盞。
趁泡茶的空档,安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擦掉了花掉的唇妝,發絲別上去一側,長發柔順地披散著。
“謝謝。”白露道謝,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自己的兒媳婦。
小姑娘的反應有趣又可愛,收放自如。
也難怪傅斯珩會喜歡。
在過來之前,傅老爺子和邀功的一樣,一五一十地將小姑娘的底子全透給了他們。
實在是最近傅家那事鬧的有點兒大,消息都傳到他們那兒了。最頂上的大領導一咂摸,估計是怕他們夫妻倆想兒子,再加上他們倆確實很久沒回家了。
大領導找清讓和她談了很久,吞吞吐吐地兜了大半天圈子,就差直接說:“你倆看看你倆兒子都被罵成啥樣子了!可憐不可憐,我看了都心疼!”
“行了,也甭研究了,先把家庭關系理好再說。”
當然這話大領導沒直接說,而是換了一個相當委婉的說法:“家不平何以平天下?”
談完,大手一揮給她和清讓批了個長假。
大領導給小領導放假,小領導領了。目前他倆回來這事,只告訴了傅老爺子,老爺子什麽都沒瞞著,說了很多。
但說得最多的還是這個小丫頭,諸如他們倆的寶貝兒子結婚沒幾個月被小丫頭片子吃得死死的,該破不該破的規矩全破了個遍,變著花樣哄小丫頭開心。
小丫頭哪哪都挺好的,挑不出什麽毛病,小夫妻感情好著呢,沒網上說得那麽邪乎。
一見,小丫頭確實討喜。
“嚇到你了吧?”白露溫聲開口。
“沒有的事。”安歌規規矩矩地坐在傅斯珩身邊,悄悄而又好奇地打量著傅斯珩的父母。
女人看上去很年輕,十分溫婉秀氣,眼角幾乎不見魚尾紋。
而男人則更像一個清高的教授學者,不失領導的威儀。
傅斯珩幾乎和男人是一個模子拓出來的,只傅斯珩太冷了。
夫妻倆坐在那都是一副學識淵博的樣子。
在公公婆婆面前,安歌再次撿起了當初嫁給傅斯珩時給自己立的人設。偏傅斯珩不老實,在她坐下的那一刻,手臂就搭到了她的肩上。
“我叫白露。”白露笑吟吟地開口,“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的白露。”
小學生安歌如小雞啄米般點頭:“媽媽好。”
“安歌,舒緩節兮安歌的安歌!”
“傅清讓,謙讓的讓。”
“爸爸好。”
話沒說完,小學生安歌的後頸皮被傅斯珩捏住了。僵著身子,安歌等著家庭夜談會的開始,心裏忐忑。
哪知白露抿了口遲來的媳婦茶後,柔聲問:“你和阿珩累了嗎?”
“累了就先去休息,都這麽晚了也該休息了。”
“我和清讓先走了,明兒再來找你們。”說著,白露拉著傅清讓起身。
傅斯珩在聽到白露和傅清讓要走時,便直起了身,掀起了眼皮子。
安歌立馬從沙發上起身:“爸爸媽媽,等一下!”
這裏又不是帝都,當年傅清讓離家的時候身外之物撂得幹幹凈凈,不可能在s市有房產,夫妻倆大晚上從景和公館走出去肯定要自己找酒店住,哪有讓公公婆婆自己找酒店住的道理。
“嗯?”白露疑惑。
安歌心急,雙手規規矩矩地交握在身前,面上帶著笑,不顯半分,腳下的動作卻又快又狠,一腳踩在了傅斯珩的腳背上。
腳背被安歌踩著,傅斯珩抿著唇,擡手摸了摸耳釘,看向了落地窗外,開口:“樓上有房間。”
聲冷,極不自然。
“對啊,爸爸媽媽可以住三樓,這麽晚了不好叫車,酒店離的也遠。”
“床單被套都是幹凈的,阿姨有定時曬洗。”安歌勾過滑下來的發絲,重新別到耳後,越說語速愉快,“我別的不多,就是衣服多,媽媽可以穿我的衣服,很多都是新的。”
似乎怕搞科研的婆婆覺得她浪費奢侈,安歌一頓,又補充:“都是品牌方送的,不花錢。”
白露一聽,笑了。
小丫頭看著不顯山露水的,其實緊張的很。
她大概不知道,因為站起身的原因,茶幾根本擋不住她踩傅斯珩腳背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