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4頁)

傅斯珩音又低了些,聲音完全是從喉嚨間壓出來的,帶著絲調笑。

喜歡。

安歌又點了一下傅斯珩的臉頰:“就問你穿不穿?”

“穿。”

紙盒被安歌抱上了三樓衣帽間。

傅斯珩一哂,找到掉在沙發縫隙間的中控遙控器,將屋內的窗簾全部降下,只余了三樓那處的窗簾未降。

調暗了客廳的燈,傅斯珩扔了遙控器,單手解著襯衫扣子,一邊向二樓走一邊摸出手機,隨意掃了眼魏舟和顧言蹊的工作消息後,直接關機。

二樓臥室未開燈,窗簾又被降下,黑黢黢一片。

指尖挑著襯衫領子,傅斯珩徑直進了衛生間。

很快,衛生間中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三樓,衣帽間。

安歌踢著紙盒,直接將它踢進了化妝台下面。

她洗完澡時做過護膚,一直都沒出什麽汗,肌膚清清爽爽、柔柔嫩嫩的,極其適合上妝。

掃了眼化妝台上的瓶瓶罐罐,安歌考慮到秀服的風格,很快在心裏定下的大致的妝面。

hf秀場上,模特從來不需要自己動手化妝,她們的妝面全部都由品牌專門的化妝師和發型師負責,妝面基本一致,貼合本季主題。

但這不代表模特不會化妝,恰恰相反,越是頂尖的模特越是擅長化妝。

因為她們清楚的知道什麽的風格更適合自己,她們樣貌方面的長處到底在哪裏,而短板又在哪裏。

之前為了拍綜藝,安歌基本沒化過妝,連美甲都卸了。

塗藥最後一個腳趾甲,安歌又迅速地在自己臉上打了一個輕薄的底。

她最好看的地方是那雙眼睛。

黛眉春山,秋水剪瞳。

太濃的妝只會適得其反,但淡妝又顯得不夠味,壓不住那套秀服。

綜合考慮下來,除了那雙眼睛,其余的地方全做心機妝容,看似無妝,實際上是精雕細琢後的表象。

原本就長卷的眼睫毛在被睫毛夾夾得愈發卷翹後,安歌又刷了兩層薄薄的底膏,等了約三十秒晾幹後,又用刷子上了層睫毛液。

片刻,化完眼妝,安歌半垂下眼瞼,看了會。

鏡子中的女人眼睫似鴨羽,又密又長,宛如一把小扇子,勾在那兒。

點了下頭,安歌挑了個傅斯珩喜歡的水蜜桃味的唇釉,先薄塗抿開,又塗了一層。

一塗完,指甲油徹底幹透。

純黑色的指甲。

上面沒貼任何亮片,也沒有繪任何圖案。

確認無誤後,安歌扯開束著長發的皮筋,一手抓著額前的長發攏到後面,赤著腳走在地板上,半彎著腰拉開下方一個又一個的鞋櫃。

職業原因,安歌什麽都不多,就是鞋子和衣服非常多,除開品牌爸爸們送的,還有她自己買的。

水晶吊燈下,各式高跟鞋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一直從衣帽間門口擺到最裏面,幾乎全部都是新的,上面沒有半點兒灰塵,大部分連吊牌都未取下。

抓著頭發來回走了兩遍,安歌這才有動作。

衣帽間外面。

三樓走廊盡頭的玻璃房內亮著盞昏黃的燈。

燈下,軟沙發邊的小幾上置了個銀色冰桶。

桶內盛著冰塊,正往外面冒著絲絲縷縷的寒氣,伏特加傾斜著擺放在冰桶中。

古典杯中盛了個剛鑿開的冰球,冰球直徑和杯口差不多大,伏特加倒了淺淺半杯。

傅斯珩剛洗完澡,頭發擦得半幹,上身穿了件極為單薄的黑色襯衫。

襯衫扣子從上到下扣得一絲不苟。

他大半個身子隱在陰影中,只余了那只搭在小幾上的手臂還在燈下。

傅斯珩修長的五指微分著籠在杯口,輕晃著古典杯。

淺淺的半杯伏特加在杯中暈出好看的紋路,冰球碰撞到玻璃杯壁發出細微而又好聽的聲響。

慵懶的調調,處處透著股漫不經心。

傅斯珩隱在黑暗中的那只手狀似隨意地搭在腿上,食指指尖叩著膝頭,輕扣的頻率從慢到快。

耐心一點一點被耗盡。

遠遠地,細微的聲響傳來,傅斯珩的指腹貼著玻璃杯壁滑下。

冰涼的水霧被拭去。

與此同時,“啪”的一聲。

玻璃房內的燈被熄滅。

三樓長走廊上的燈盞被關了幾束,只留著相隔較遠的燈盞。

和上次一模一樣。

一段光影隔著一段陰影,錯落有致,宛如高定秀場的t台。

傅斯珩松開酒盞,懶洋洋地靠近軟沙發中,掀起眼皮看著走廊盡頭的安歌。

今晚,她只有一套秀服,一個造型。

高跟鞋輕叩在實木地板上,她旋身出了衣帽間,只手撐在了墻邊,側臉對著墻面。

光影落拓間,她整個身子完全隱在陰影中,模模糊糊只能看見一個輪廓,但連剪影都在撩人。

遲來的伏特加後勁湧了上來。

她撐在墻面的手微擡起,拇指勾著尾指,打了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