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第2/4頁)
“越獄者,罪加一等。這筆賬暫且記下,待他傷好,再行問罪。”
“諾。”
“還有事嗎?”
宋屹安剛要回答,卻聽湢浴中傳出水花的聲音,以及小姑娘的討饒聲。
聲音細若蚊呐,像是刻意壓低嗓子,做無謂的掙紮。
宋屹安握緊衣袂下的拳頭,身形微晃,克制著走進去的沖動。他想親眼所見,那麽乖的女孩子,是怎樣在那個男人懷裏撒嬌的。
說不上是嫉妒還是沮喪,總之,心裏憋得慌。
面對帝王的問話,宋屹安深吸口氣,溫和道:“還有,臣先斬後奏,傷了魯王,是來領罰的。”
“魯王越獄在先,愛卿只不過是秉公辦事,何來領罰一說?”
“怎麽說,魯王也是皇族。”
“他自己作踐,怪誰?行了,此事莫要再提,退下吧。”
宋屹安應了一聲,轉身往外走。身後的湢浴裏水花聲越來越大。
掌珠捂住嘴,緊緊盯著敞開的門口,害怕宋屹安走進來。
蕭硯夕沉著臉,繼續撓她癢癢。
掌珠忍無可忍,幹脆沒入池裏。
水面咕嘟咕嘟冒著氣泡,海藻般濃密的秀發飄浮上來。
蕭硯夕哼笑,也跟著沒入池中,隔著浴湯,勾住姑娘的腰。
掌珠撲騰兩下,想要上浮,被男人緊緊桎梏。呼吸困難,想張嘴呼吸時,身體猛然上浮。
男人帶著她破水而出。
“嘩啦。”
浴湯揚在池邊。
掌珠靠在池壁上大口呼吸,狼狽至極。
蕭硯夕拍拍她的臉,眼裏帶著諷刺。之後,大跨步登上池邊,走出湢浴。
掌珠抹把臉,登上池沿,拿起素衣架上的龍袍,猶豫一瞬,裹在身上,赤腳走出去。
蕭硯夕正站在屏風後更衣,見她裹著龍袍出來,不怒反笑,“真敢啊你。”
掌珠徑自越過他,掀開珠簾,讓人給她拿套衣裳。
稍許,宮人送來一套櫻色抹胸襦裙,搭配淺金色披帛。
掌珠換上衣裙,走到床邊,情緒已經自愈。不自愈又如何,還真能與他對著幹?得不償失不說,還容易事與願違。只怪自己急於求成,沒有一步步給景國公府挖坑。
她跪坐在床尾,掀起薄衾一角,握住男人腳踝,“陛下......”
小家夥一委屈就噘嘴。
蕭硯夕捧著書籍,踢開她的手,“一邊涼快去。”
掌珠掀開衾腳,鉆了進去,摸黑爬到男人身上。
懷裏憑空多只“貓崽子”,蕭硯夕佯裝不理睬,側頭翻開書籍。
掌珠在他懷裏拱來拱去,軟著嗓子叫他,賣力演繹什麽叫——能屈能伸。
蕭硯夕被她拱出火,按住她的後腰,“老實點!”
掌珠咬了一下他的脖子,還以顏色,但沒敢下狠嘴,就用上下貝齒刮了刮。
慫蛋球子一個。
蕭硯夕好笑,目光定在書頁上,心思卻飛了。
掌珠單手撐在書上,“燈光暗,對眼睛不好,咱們安寢吧。”
蕭硯夕放下書,轉眸道:“朕讓你留宿了,哪兒來的厚臉皮?”
“我偏要留宿。”掌珠捧起他的臉,親了親,“陛下又沒給我準備寢宮,我沒有落腳點。”
末了加一句,“我不想出宮,想陪著陛下。”
蕭硯夕被她磨得沒了脾氣,掐住她下巴,“剛剛宋屹安過來,你希望他進來嗎?”
掌珠不知該如何回答,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蕭硯夕嘬下腮,“宋家大公子芝蘭玉樹,溫潤如玉,是京城炙手可熱的金龜婿。多少女子想要嫁他為妻。倘若,你先遇見他,也想嫁給他嗎?”
這問題,已不只一人同她提過。她窩進男人頸窩,“陛下在問什麽傻問題。”
“......”
“掌珠只喜歡陛下這張臉。”
“......”
“宋大哥再俊,也不及陛下。”
蕭硯夕用拇指刮蹭她的朱唇,這小嘴,抹蜜了不成?
掌珠挪挪身子,趴在男人胸膛上,左耳貼在他心房,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陛下,掌珠錯了,不該惹你生氣,你懲罰掌珠就好,別懲罰我爹。”
蕭硯夕“嗯”一聲,算是不打算追究剛剛的事了。
掌珠暗自舒口氣,閉上眼睛,柔聲細語道:“夜深了,殿下休息吧。”
折騰半晌,蕭硯夕也有些疲乏,闔上眼簾,掖過薄衾,蓋在她腰上。等男人發出均勻的呼吸,掌珠睜開眼睛,杏眸黯淡。
蕭硯夕,我們之間,與他人無關。真要算起來,我們之間,空白一片。
掌珠爬出他的懷抱,想躺在一側,卻被男人扼住手腕,拽回懷裏。
男人聲音疲憊,“乖一點,趴著別動。”
掌珠伸手,摸了摸他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溫度差不多。
蕭硯夕愣了一下,她在關心自己?
男人說不出什麽心情,翻身側躺,讓她枕在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