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烏蘭一時覺得鬧心,不由自主又掩嘴咳了起來。

李汝安見狀,忙喊過李管家道:“你作速到白馬觀,跟飛塵子道長求一瓶止咳膏。”

族中女眷聽得飛塵子幾個字,便插嘴道:“這位飛塵子道長不單私制的止咳膏靈效,所制的養血丸,也是特別有效果的。那回我母親體弱,氣血不繼,大夫說只能慢慢養著,別無他法,轉個頭,有人介紹了飛塵子道長的養血丸,我便去求了幾丸,母親服用之後,竟是大好了。”

李汝安聽得這話,一時想及羅文茵體弱,氣血不繼,以致一親熱就會心悸暈倒的症狀,便又喊住管家道:“你許飛塵子道長重金,請他帶著止咳膏和養血丸,到將軍府一趟,給夫人和蘭兒瞧瞧病情。”

李管家應了,領命出府。

這裏眾女眷聽得羅文茵體弱諸症狀,便紛紛道:“將軍回來了,夫人自能好好休養了。”

李汝安眼看時辰不早了,便拱一拱手道:“諸位自便,我還得令人遞折子進宮,此番回來,自要向皇上交代這些年經歷的事。”

眾人見他忙碌,自覺不便再打擾,便紛紛起身告辭。

待送走諸人,李汝安忙忙進書房拿了折子,派了一個妥當人遞進宮中。

廳中,烏蘭已領了周姨娘回院子,臉上裝出笑容,溫柔道:“周姐姐比我早進府,又育得一雙兒女,雖被夫人指派給我,但我如何敢讓周姐姐服侍?周姐姐且與我做個伴,待將軍來了,自要求情,讓將軍恢復你姨娘的名份才是。”

周姨娘見她說得動聽,暫且放下戒心,答道:“我從前也服侍過夫人,是夫人身邊的丫頭。這些服侍人的功夫,這些年雖不曾幹過,但還是容易上手的。蘭姨娘若有什麽事,只管吩咐,自當盡心。”

兩人互說著動聽的話,一路走到落梅院。

周姨娘擡頭見著落梅院的牌匾,眉頭就皺起來了,嘆息道:“蘭姨娘,你怎麽住這兒呢?這落梅院離正院並書房最遠,冬天想讓人傳個水什麽的,擡到這兒水都冷了,想洗個熱水澡還得自己燒水。再有,落啊梅啊,意頭就不好。住進這兒的,不是病就是災。”

烏蘭一聽,臉色也變了。

孫嬤嬤卻是嚷起來道:“果然夫人別有用心,特意叫人分了這院子給姑娘,這是想叫姑娘不好過。”

烏蘭喝止她道:“嬤嬤別胡說,或者只是管家娘子安排的,夫人並不知情呢!”

孫嬤嬤冷笑道:“將軍帶姑娘進府,夫人若全部不過問,只交給管家娘子,那更加說不過去。”

三人說著話,言語間,有意無意,共同討伐起羅文茵。

待進了院子,烏蘭便跟周姨娘道:“周姐姐,你坐,別提什麽侍候不侍候的話,也別說生份的話。”

周姨娘雖被指來當烏蘭的使喚人,但心底裏卻認為自己育有一對兒女,身份是略高烏蘭一些的。

她聽得烏蘭的話,也不再客氣,在烏蘭身邊坐了。

烏蘭心內暗罵道: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這麽大刺刺就坐?

她臉上卻依然是溫柔神色,喊丫頭道:“快給周姐姐上茶!”

待丫頭沏了茶奉上,烏蘭便道:“這裏不須你們服侍,你們且下去罷!”

丫頭樂得清閑,福一福就下去了。

烏蘭又使一個眼色給孫嬤嬤,讓孫嬤嬤去守在房門外,這才跟周姨娘道:“周姐姐,我雖昨天才進府,但卻聽了許多事兒,周姐姐被罰出府之事,也聽了一個大概。”

周姨娘一聽,忙道:“那件事多有謬傳,你別聽那些人瞎說。”

烏蘭便嘆息道:“那起人把周姐姐說成一個惡毒詆毀主母之人,我本來是信了的,可今兒一見周姐姐,便又不信了。人說相由心生,周姐姐一臉良善,怎麽會無緣無故詆毀主母呢?當中定有內情。”

周姨娘脫口道:“若沒有一點憑證,我如何敢胡說?”

烏蘭接話道:“這麽說,周姐姐是被冤枉了?”

周姨娘驚覺自己說話太快,忙止了話,搖頭道:“事情也過去了,不必再提。”

烏蘭卻是拍了拍周姨娘的手背道:“周姐姐這樣想那可就吃虧了。”

周姨娘一怔,“怎麽說?”

烏蘭笑一笑道:“那些人把周姐姐說得那樣不堪,若傳到將軍耳中,豈不讓將軍生厭?若事情不盡不實,周姐姐當向將軍實話實說,再行查證,還你清白。”

周姨娘一聽,不由沉思起來。

自己在夫人那兒,已是一個做錯事的人,再想博得信任,千難萬難。

但若是夫人被將軍休出府去,不管將軍再娶那一個,自己憑著一對兒女,在府中定然有一席之地。

她心下不由猶豫起來。

烏蘭又輕聲道:“周姐姐上回若是被冤枉的,這回自要再尋得新證據,到時在將軍跟前呈上證據,將軍自然會還你清白,恢復你姨娘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