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3頁)

“那個……剛才她們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她們就愛嚼舌根子,上次還說院長和外科主任有一腿,結果人家兩人是夫妻。”

月兒本就不在意這些不想幹的人的流言,不過聽了他主動安慰,倒是覺得挺開心的。

點點頭:“放心吧,我不在意,劉公子。”

男人一愣:“我也不是劉公子啊。”

月兒仰頭一笑:“那我也不是雞啊。”

男人怔了片刻,才明白月兒的意思,哈哈一笑,頓覺有趣得緊。幽默,大度,這些年來他走遍大江南北,閱人無數,但這等有意思的女子,倒是少見。

月兒很快幫他包紮好,便收拾了藥品,轉頭要開始下一份工作。

臨走時,男人叫住了月兒:“我叫章楠,是一名戰地記者,我該怎麽稱呼你?”

月兒沒有回頭,捧著藥盒來到了旁邊的病床,只留下一句話:“下次找我,叫月兒就行。”

一旁的病床上躺著的是雙腳都已經潰爛了的老兵,雖然傷得嚴重,但許是病得久了,反倒有些看淡生死的意味了。

見月兒與章楠攀談了幾句,在一旁吹著口哨,側臉問向章楠:"兄弟相中了?下不下手?"

章楠雖然職業使然是一個健談的人,但不是什麽流氓兵匪,受了西洋教育的他還是有紳士情懷的,聽了這話,趕忙搖手:“說什麽呢?不可胡說。”

那老兵聽聞,大喇喇一笑,笑容裏匪氣十足:“行,你沒看上就行,老哥哥我就不客氣了。也好,你傷好了出去了,什麽好看的娘們沒有?我估計這輩子是出不去了,你瞅瞅這醫院裏的娘們,哪有能看的。難得來個水靈的,哥就不客氣了。”

老兵傷得很重,下肢的潰爛已經到了能要命的程度。別說發燒了,估計小小的感冒都能要了他的姓名。

如今言語上逞英雄,多半沒什麽桃色幻想了,不過瀕死之時找個樂趣沖淡些死亡的恐懼。

所以月兒即便聽見了這胡話也沒有過多理會,只是安安靜靜地準備器具,為他潰爛的傷口上藥。

月兒在到了醫院之後,特地找護士長要了一身素色的護士服。條件有限,並不是每個義工都能領到服裝,但月兒覺得自己的裙子確實不適合在醫院工作,於是便換上了這種長衣。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即便掩在這毫不修身的護士服中,乍一俯身,仍舊能隱約透出月兒那婀娜身姿。

原本也就是打打嘴炮的老兵一見這情狀,就像是困久未開葷的餓狼見到肉了似的,借著即將踏上鬼門關的無畏,竟然生出了下流的想法來。

不自覺地伸出了手,朝月兒的屁股伸了過去。

也不知是有點做賊心虛,還是太過激動的緣故,老兵的手顫顫巍巍,在空中懸空了片刻,前進得倒是挺慢。

這一切恰被旁邊的章楠看見,立刻大喝一聲:“你幹什麽!”

嚇得老兵一個激靈縮回了手,也引來了整個病區所有醫患的目光。

“你喊什麽呀,嚇我一跳!”老兵拍了拍胸口,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未生出分毫愧疚之意,反而有點逞英雄似的較勁,指著章楠,“你小子別管閑事,別看老子受傷了,打你就跟打小雞崽一樣!”

章楠書生意氣,憋紅了臉:“猥瑣,齷齪,不要臉!竟然要占人家女子的便宜!”

老兵卻好不以為意:“嘿,我也沒幹什麽,摸摸怎麽了,老子要是全須全尾的,還未必看得上她呢。”

話一說完,仿佛不付諸行動不能證明自己的膽量一般,竟然又一次把豬蹄子伸向了月兒。

月兒這回有了準備,向後一退,讓驟然起身的他撲了個空。月兒見此機會,正好拽住那老兵的袖子,將他的上身向前一拽,整個身體被硬生生對折了一般。

壓得他下肢的傷口撕心裂肺的疼,壓得他差點喘不上氣來。

月兒不慌不忙:“哦?那還真是我的榮幸啊,能入您老的法眼。那以後就由我來全權負責您老的吃喝拉撒了。”

說罷,隔著紗布狠狠地按在了他腳踝處潰爛的傷口上,疼得他直接求爺爺告奶奶了。

方才還為月兒擔心的章楠見此情形,知道了這女子也不是好惹的,也便長舒了一口氣,躺回了病床上,準備看好戲了。

老兵一聽自己到死都得栽在這女人手裏,當然不同意:“你這是虐待,我要投訴你!我要找院長,我要求換人!”

進了這教會醫院,多半都是治不起病,養不起傷的。但凡手裏闊綽一些,也不會來這裏苟延殘喘。

月兒仍舊不緊不慢,不肯松開手上的力道:“換人?你要是能換個醫院就更好了。”

老兵立馬啞了火,他換不起醫院,倘若出了這教會醫院,恐怕連苟且偷生的機會都沒有了。

只得忍著劇痛告饒:“我錯了姑奶奶,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