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

林盞:“等一下!”

沈熄正準備回去,聽她這句話,又轉回身子:“怎麽了?”

天人交戰一會兒後,她還是選擇說了實話:“這個,我剛剛吹過的。”

小不忍則亂大謀,萬一等下沈熄發現了,不知道該怎麽想她……

沈熄還沒說什麽,余晴已經開口道:“我有濕紙巾!可以擦的!”

說完就一溜煙跑回去拿濕巾。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全都在暗中使勁。

誰也不想讓對方搶占先機。

余晴拿回濕巾後,沈熄這才把口哨擦幹凈了。

林盞不服:“你那裏沒有口哨了嗎?”

拿了她的口哨,還這麽嫌棄。

沈熄一愣,這才回答:“來不及了。”

況且,他以為她這個口哨是拿來裝樣子的,並不知道她竟然真的吹了。

雖然擦過,但林盞看到沈熄把自己的哨子含進嘴裏的那一刻……

突然從脖頸後燃燒起一陣滾燙的熱意。

她摸了摸後頸,低著頭,輕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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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比賽是接力,孫宏和齊力傑也參加,林盞自然要為他們加油。

跑步一直是三班強項,接力賽拿了第一。

很快,又要比男子一千米,但是不在這裏。

誰知道張澤特意到這邊來,就為了跟沈熄打個招呼。

走了兩步,張澤回頭問沈熄:“不給我加油嗎?”

沈熄嘆氣,擡起頭,敷衍又真誠地說:“嗯,加油。”

鄭意眠很快來了,站在外圈跟林盞揮手加油。

林盞看了看鄭意眠,又看看沈熄,頓覺這兩人對自己的差別著實是太大了。

一個是無論如何都給自己趕來加油的好閨蜜,一個是無論如何都不怎麽想理自己的被追求者。

林盞站在棚子底下,覺得心情很復雜。

沈熄突然感覺到,林盞身上那股奇怪的氣壓。

說不上來,他居然也隱隱懷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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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球項目很快開始。

開始前,林盞一改話癆本色,沉默地站在那裏觀看前幾場比賽。

等到要開始了,她才做了點準備工作,即將上場。

已經走出了好幾步,她又停住腳步,走回沈熄面前。

沈熄:“怎麽了?”

她撇撇嘴,像是要等他開竅說些什麽,又像是屈服於自己的那點小心思。

心有不甘。

沈熄挪了挪目光,就看到她白皙的脖頸。

短發把她的臉型修飾得更加明顯,也將她的天鵝頸展示得一覽無遺。

陽光把她的皮膚渲染到近乎透明的狀態。

帶著點試探,還有些後怕,林盞豁出去似的問道:“你不要跟我說加油嗎?”

問完自己也覺得不可能,嘴角象征性地往下一垂,就默默地轉過了身子。

連張澤找他要加油,他都那麽散漫,會跟自己說才有鬼了。

果然,往前走了很多步,沈熄都不發一言。

一種巨大的挫敗感包圍了林盞。

她忽然找不到自己做這些事的意義。

她喜歡他,只要看到他就高興,想要和他更近。

可是他呢?他是怎麽看她的?

林盞輕聲嘆息。

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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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盞是第五個要上場比賽的。

一邊的唐淵正在做著記錄,擡頭看有人來了,喊了聲:“主席。”

沈熄在他們這群人心裏地位還是挺高的,做事能力強,也很有號召力,可以把大家協調得很好,而且人也很好。

唯一一點,就是不怎麽愛說話。

但偏偏有女孩子好這口,每天趕來辦公室找他的絡繹不絕。

沈熄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林盞有些愣,側身去看他。

沈熄叫她:“林盞。”

好像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連名帶姓的。

聲音就像做好的威化,是脆的,還帶著甜味兒。

林盞被太陽烤得神志不清,傻傻“啊”了聲。

他啟唇,聲色清冽。

“加油。”

他要是不說,怕她一生起氣來,把整個場地都給砸垮……

學校也遭殃,別人也遭殃,算來算去,還是他自己遭這個殃最劃算。

林盞眨眨眼,看著沈熄的時候,有淡黃色的光點粘連在睫毛上,她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從那邊跑到這邊來……就為了跟自己說加油?

更上頭了。

現在不只是臉頰燙了,林盞感覺自己就是一團燃燒著的火球,非常需要一桶冰水來鎮靜。

她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人中。

沈熄注意到她這個反常的動作:“怎麽了。”

林盞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這才笑笑:“沒事,我以為我流鼻血了。”

沈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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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球比賽非常順利。

林盞拿了個二等獎,也不錯。

獎不是沈熄頒的,他太忙了,等林盞比完之後,就被人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