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第2/4頁)

“夢到嫁給他有什麽可怕的?你在說謊,阿泠。”楚寔含住季泠的耳垂,輕輕咬了咬,可即便再輕,那疼痛也傳到了季泠的腦子裏。

“夢見什麽了,阿泠?為什麽這麽怕我?是我在夢裏對你做什麽了?”楚寔的吻來到了季泠的唇邊。

季泠脫口而出地道:“我夢到你欺負我。”

季泠怕楚寔不能理解,又補了句,“就是欺負你二弟妹。”

楚寔的唇終於離開了她的臉,季泠松了口氣,大口地呼吸了一下,她先才差點兒憋死了。

季泠以為楚寔肯定要生氣說自己胡思亂想,把他說得那麽不堪的,結果卻久久等不來楚寔的下一句話。她只好偷偷地睜開眼去看楚寔,卻被他逮了個正著。

楚寔那種端詳的眼神,讓季泠有一種自己臉花了的感覺。

“瞧不出來啊,阿泠,你居然是那種人。”楚寔道。

前言不搭後語的,讓季泠覺得莫名其妙,“哪種人啊?”

楚寔伸手將季泠撈起來靠坐在床頭,然後盤腿坐到季泠身側看著她,手摩挲著下巴似乎在考慮如何起頭。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總是夢見成為我的二弟妹,是因為以前心裏住的人一直是二郎麽?”

季泠頓時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臉燒得烙鐵似的,可身體卻又冷得發抖,她擔心自己一句話回答得不好,會害死楚宿。楚宿真是無辜的,不過是自己做了個夢,怎麽就把他給牽扯進來了。

季泠的頭搖得撥浪鼓似的,嘴巴卻緊閉得跟蚌殼似的。

但楚寔顯然也沒指望季泠回答,而是自問自答道:“是因為他救過你麽?”

季泠不想說謊,可又不能回答楚寔,所以只能當啞巴。

“行了,我還能不了解你麽?別人若是對你有恩,你就恨不能以身相許。”楚寔諷刺道。

“胡說八道!”季泠反駁道,她覺得這個自己必須得反駁。

楚寔掐了掐季泠的臉,“我是胡說麽?”

季泠噘噘嘴。

“那麽是誰巴巴兒地替二郎造紙的?”楚寔問。

季泠立即偃旗息鼓了。

“那日,在水閣,二郎喝醉了,你難道沒想過將錯就錯?”楚寔問。

“當然沒有。”季泠神經繃得緊緊地反駁道,“我可是夢到過,將錯就錯有多慘的。”

楚寔瞥她一眼,“哦,結果沒想到卻被季樂鉆了空子,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吧?”

是挺不是滋味兒的,那些時候,季泠總覺得是自己害了楚宿,若是她沒有多嘴跟季樂說他喝醉了在水閣,季樂就不會去水閣,那樣楚宿就能如願娶到周容了吧?

“心裏一直在怪我,那晚把你撞落水對嗎?”楚寔的聲音循循善誘,可卻布滿了危險的荊棘。

季泠擡頭看著楚寔,疑惑地道:“我怎麽可能怪表哥?如果我沒有落水,表哥就不會救我,也不會娶我。”

季泠說完才發現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以為她是故意算計的,又急急地補充道:“成親後,表哥一直待我很好很好。比其他夫妻都好。”

楚寔那擡起的本想再掐季泠臉頰的手緩緩地收了回來,故作兇惡地道:“知道我待你好,你還做那種夢?”

季泠敲了敲腦袋,她不正是因為做了那種夢,才沒重新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的麽?可怎麽聽楚寔這意思,好像又不是那麽回事兒。所以她的夢到底是真的預示,還是事後的諸葛亮呢?季泠又使勁兒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她有些想不起做夢和真實的事情之間的前後順序了。

楚寔將季泠的手拿開,包在掌心裏,“別敲了,本來就摔傻了,再敲就更傻了。”

季泠正想抗議,卻聽楚寔道:“想知道你為什麽總做這種夢嗎?”

季泠直覺楚寔肯定說不出好話來,可還是點了點頭。

“你知道這世上為什麽總聽見爬灰的、偷小叔子的那些故事麽?”楚寔問。

季泠的血又開始往頭上沖,楚寔是在暗示她要偷小叔子嗎?她又氣又急,急著想說話,卻結巴了,“我,我,你……”

楚寔食指輕輕點了點季泠的嘴唇,“阿泠,你這個人就是愛多想,這世上便是有人都會偷小叔子,你也不回。”

那你還說?季泠瞪著楚寔。

楚寔摩挲了一下季泠的眼瞼,“你現在倒是不怕我了,還敢瞪我了。”

季泠委屈地道:“那是因為表哥說的話太過分了。”

楚寔道:“我還沒開始說呢,你就知道過分了?”

季泠不說話了。

楚寔摸了摸季泠的頭,“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有陰暗面,即便是再純善的人,偶爾也會有。明亮如日月也有投射的陰影對麽?”

季泠還是不說話,她直覺楚寔的話裏有坑。

“知道為什麽會有爬灰的和偷小叔子的麽?”楚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