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甜甜甜(第3/7頁)

之後發生了什麽,她一無所知,也想不出來。

武錚他……他……

他趁著自己睡著了所以強行對她繼續那天的事?

可是每次這樣往壞裏揣測他,她又不由自主地覺得不應是這樣的。

或者……或者是因為昨晚武錚上.床與她同睡,夢裏情不自禁地將她當成了之前抱著睡覺的枕頭,手中沒掌握住力氣,於是將她掐成這樣的?

賀齡音鬼使神差地接受了後一種解釋,她現在身上除了手上、腰上和腿上有點青紫意外,別的地方並沒有什麽不適……應該就是這樣的。所以他發現後,自覺滾下床睡了。

正此時,武錚身體一晃,醒了過來。

他一扭頭,便對上賀齡音的眼睛。

昨晚媚眼如絲使勁勾著他纏著他的一雙美目,此刻已經清明得不能再清明。被子從她肩頭滑落些許,那上面被他吮出來的紅痕還在。

她一定知道了!

武錚大震,有種被逼入死局的絕望:“我、我……”

賀齡音被子下的手使勁揪著床單:“昨晚,你一直睡在這間屋子?”

武錚頹然地準備面臨她的審判了:“嗯。”

聽到他承認了,賀齡音反而安下心來。

是他……總好過別人。

他是她寫入婚書中的丈夫。

若換成別的女子,嫁人之後早已將身子交給了夫君,從此一心相夫教子,與夫君共度一生。

而她枉受了這些貴女的教導,臨到頭時卻總是任性地拒絕。

或許……

她見武錚似乎想說什麽,陡然打斷他:“我真是睡糊塗了,居然不記得昨晚的事了。你還不去軍營麽?”

武錚一怔,沒想到昨晚的藥居然能使得賀齡音失去了那段記憶,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慶幸。

他見賀齡音好像也沒發現身子的異樣,那些坦白的話便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我很快回來。”最後,他站了起來,盯著賀齡音撂下這五個字,快步地走了出去。

賀齡音以為他說的很快回來是指晚上不吃飯就趕回來,誰知道她吃過早飯之後,穿著一襲黑色常服的武錚就回到了北院。

她訝異地看著他。

武錚朝她伸出手去:“我說過,等你腳腕好了之後,我就帶你好好逛逛北疆。今天,我來兌現諾言了。”

還有兩件事他沒說。

第一件事,他去找了錢豐。

這家夥見他來了終於現身了,反而得意洋洋地挑眉看他:“來找三爺道謝了?”

“三爺,多謝。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一定會還。”他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禮,把錢豐都給鎮住了。

還真沒想到他會這麽真誠地道謝,不免越發自得起來。

沒想到,下一刻武錚的拳頭卻揮了過來,一拳給他又添了新傷。

錢豐擦著嘴角,眼睛裏都是震驚,他可算氣急了,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過武錚,也拼盡全力揮了一拳過去。

沒想到武錚壓根就沒打算躲,就站在那裏挨下了這一拳,反而道:“再來。”

錢豐愣了,半晌道:“不打了,打得爺拳頭疼。怎麽,又被嫂子踹下來了?不應該啊,那個藥——”

“錢豐!”武錚喝住他,面上很認真,“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我知道你是好意,如果還是兄弟的話,以後我和賀齡音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錢豐微怔,復笑道:“行!往後你求爺,爺都不管了啊。”

“嗯。”武錚點點頭,回了自己的營帳。

第二件事,就是取出一把匕首,往自己的胸膛上劃了三刀。

血頓時從傷口處流滿了整個胸膛。

刀刃割開皮肉的痛覺,即便強悍如他,也無法避免。

他一貫把對錯是非算得很清楚。

之所以謝錢豐,是因為他的確出於好意,而且他從中的確嘗到了噬魂銷骨的滋味,賴不著別人。而之所以給他一拳,是打他對賀齡音的算計。他寧願錢豐算計自己,也不願他去算計賀齡音!

但是,錢豐之所以會下春.藥也是以為他們早已圓房,只是最近鬧了矛盾,而他自己卻清清楚楚地知道,賀齡音還是處子之身,自己還承諾過要放她自由。

歸根結底,是他在清醒地犯錯。

以往犯了錯,爹娘會拿棍子、鞭子打他,讓他在庭院裏跪上三天三夜反思錯誤,不管是嚴寒還是酷暑。

現在犯了錯,他實在連坦白的勇氣都沒有,更遑論讓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賀齡音拿棍子打他,於是他只能自己懲罰自己。

之後,他匆匆地包紮了傷口,止住往外淌的血,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這樣即便是有血滲出來,賀齡音也不會發現。

他回到北院找賀齡音,他要帶賀齡音看一看北疆的美好。

他要留住賀齡音。

經過了昨晚,他比任何時候都清楚明白——

和離?不可能和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