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2頁)

見喻司松了口風,宋玉笙也正了神色,把他拉到座位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舅舅放心,笙兒和哥哥若是真出了事,定是會第一時間讓知寒知夏遞消息的,讓舅舅替我們報仇!”

喻司自知說不過這丫頭,看到她知曉錯處,也不在和她爭辯的,接過知夏遞來的熱茶飲了一口,把剛剛的火氣咽了下,才重新開口,“聽說,你許給三殿下了?”

宋玉笙沒想到喻司的話題轉的這麽快,被茶水噎的一頓,“舅舅!”

哪有和女兒家這麽直白的說親事的!

“舅舅問問都不行?”

宋玉笙杏眼一挑,又瞪了一眼喻司。

“和舅舅害羞什麽,你說來聽聽,是你自願的,還是被人害了。”喻司一想起這事來就覺得一口氣梗在喉頭處。

他遠在東側的邊境,距京遙遠,消息閉塞。前些時日又有戰事發生,無暇顧及京都裏的大小事。一下收到消息,宋玉笙落水,宋清歌昏迷,嚇得他一路飛趕回了京都。心裏都盤算好了,若是他們兩個真是出了事,這宋坤的腦袋,便是要落地了。

宋玉笙沉默片刻,在想著要如何和喻司說她落水事情前後。

忽然聽聞一陣咳嗽聲。

“咳——”

是宋清歌!

宋玉笙顧不得喻司,放下手裏精巧的茶杯,反應迅速的跑到了屏風後。

宋清歌眼睛未睜開,躺在那裏,和方才瞧見的模樣相同。若不是宋玉笙真切的聽見了那一聲咳嗽,怕是要以為是別人發出的動靜。

宋玉笙拉開宋清歌的袖口,把著他的脈搏,靜默片刻。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賭氣似的放開宋清歌的手,又重重的在他的手臂上一掐。

喻司從後趕來,宋清歌躺在床榻上,神情沒有半分起伏,他沒看明白宋玉笙為何這麽做,“笙兒,怎麽了?”

宋玉笙見宋清歌還是毫無反應的躺在那裏,眸裏飛快的閃過一絲狡黠。她給喻司使了眼色,指了指身邊的位置,示意要他過來。

喻司不疑有他,邁開步伐,一點聲響都沒發出,就立在了宋清歌床榻邊上。

宋玉笙對著喻司做口型:打他!

喻司就差把疑問寫在臉上:?

宋玉笙重重的點了兩下頭,已示她是認真的,又繼續:重點!

喻司事堅信侄女說的話就是聖旨一般的存在,大手一揮,一下拍在宋清歌的胸膛處,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啪——”

知夏知寒是被喻司歷練著在長大的,十分清楚喻司的力氣有多大。於是,兩個人再次非常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的,聽起來就很疼……

宋清歌被喻司拍了一掌,感覺天靈蓋仿佛都要被打通了。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皺著眉頭,大聲喊道,“舅舅!”

宋清歌這一嗓子,喻司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宋玉笙要讓他打人了,感情宋清歌是早醒了,在裝呢!

喻司劍眉一挑,冷聲道,“有何指教?”

宋清歌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重新咽了下去,“不敢指教,哪能指教啊!我是想說,許久未見,舅舅的武功又精進了。”

喻司氣他裝死,冷哼了一聲,也不回話了。

宋玉笙唇角彎起,轉頭額喻司說道,“舅舅,笙兒看來也要去學點武功了。不然,單靠這醫術,都無法讓哥哥醒來呢!”

宋清歌是在喻司來後醒的,他的武藝是喻司手把手教的,也在沙場五年,如今全不設防被毒倒了。這讓他如何有臉去見於喻司,這才假裝還在昏迷中。

誰想到,喉頭的咳嗽沒壓住……

宋清歌一手按住剛剛被喻司打過的地方,另一手拉住宋玉笙的衣袖,小聲地求饒,“笙兒,怎能說的此話。哥哥是和你開玩笑呢,莫氣莫氣。”

到底是自己的哥哥,大病初愈,宋玉笙怕他身子還有不適的地方,讓知夏去外頭倒了水進來,把水杯遞給他,讓他喝下。

宋清歌一連用下三杯水,這才感覺幹澀的喉頭舒服了些,舒出一口濁氣,眸子亮晶晶的看向宋玉笙。

宋玉笙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辦法給他說情。

喻司豈能看不出宋清歌的把戲,冷冷的笑了一下,“呵,我看著你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知道,你還挺有做戲子的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