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豪門娛樂圈

包廂裏的氣氛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都默契的閉嘴安靜如雞,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變成出頭鳥,被那位煞星隨手宰了解氣。

曲見琛要錄像的時候,季節給季度打通電話,後者還想掙紮,說什麽劇組有保密協議,沒有時鈺的同意便是他都拿不出錄像。

但是他們這位曲小少,聞言不過是輕飄飄的朝這邊看了一眼,只說了一句話,季度便迅速妥協,只道讓他別對祝璇下手,錄像馬上送到。

祝璇是誰,眾所周知的季度季大少爺的白月光是也。

曲見琛發怒的時候,甚至可以不顧他與季度的發小情誼,拿他的白月光做威脅,這手段何其狠辣,又何其無情。

陶滿柔臉色煞白,內心一片慌亂,莫說是耍那些小聰明來愚弄曲見琛,便是留在這裏都變成了一種難言的煎熬,一時間竟生出一種逃離的沖動。

她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愚蠢了,仗著先知的金手指以為便能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中,卻不知道即便重生多少次,她依舊是那個見識淺薄的她,而曲見琛……永遠都是那個令人望之生畏、心狠手辣的曲小少。

與此同時她突然想到,能夠讓曲小少如此生氣,莫不是阮棠當真與時導有私,若是如此……回憶起那張美艷而高高在上的面容和囂張的一巴掌,陶滿柔心裏突然升騰一種奇異的暢快,她知道,阮棠死定了!

大門“嘭”的一聲被推開,季度匆匆而來,高定西裝淩亂的早已看不出本身的貴氣,俊朗的面容黑成的鍋底,他邊將手機和耳機丟給對方,邊抱怨:“上次就在群裏給你提醒了,是你自己沒當回事,現在又來威脅我。行了,錄像你自己慢慢看,別給我傳出去,不然我怕我沒死在你手裏,就讓敬愛的時導挫骨揚灰了!”

若非如此,哪裏需要他大費周折的親自送視頻。

曲見琛把玩著他丟過來的手機,拇指在屏幕上微微摩擦,神色莫測,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才戴上耳機,打開視頻,映入眼簾的赫然就是阮棠試鏡的開場。

畫面高清,聲音百分百還原,當阮棠特有的慵懶而放肆的語調響起時,男人敲擊著桌面的手指一頓,桃花眼微眯。

季度察覺到這細微的變化,只看的心頭一跳。

包廂裏壓抑的死寂,那戲台上卻是熱熱鬧鬧繁花似錦的畫面。

阮棠明明是初次登台,卻不見半分怯場,反倒是一派遊刃有余,她身姿曼妙,唱腔婉轉優美極具韻味,最關鍵的是她唱起來,有自己的風格。

這一出《斷橋》在《水漫金山》之後,講述的是白素貞在與法海殺的天昏地暗後,再見許仙後的劇情。結果許仙一出來,阮棠她眼眸一斜,現場觀眾便只覺得一陣殺氣浮現,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再看她纖纖細手指向許仙,“怎麽,你今日也要為妻救命麽?”

這聲音哀怨中帶著一股嘲諷,嘲諷中又有憤怒,只見紅唇上下一碰,便是那段經典的西皮垛板:

“你忍心將我傷,端午佳節勸雄黃;你忍心將我誆,才對雙星盟誓願,你又隨那法海如禪房;你忍心叫我斷腸,平日的恩情且不講,不念我腹中還有小二郎;你忍心見我敗亡,可憐我與神將刀對槍,只殺的雲愁霧散波翻浪滾戰鼓連天響,你袖手旁觀在山崗——”

“手摸胸膛想一想,你有何顏面來見妻房!”

這一段唱的是又快又辣,帶著一股凜然殺氣,大夥倒抽一口冷氣,直觀的沖擊下,都覺得她下一秒就要一件戳下去,給許仙的身上來一個窟窿。

全場都在喝彩,用實際行動來表達:真香.jpg,這青衣的表現絲毫不比梅筱差,甚至於有人拿她們二人的演出暗暗比較,得出阮棠更勝一籌的結論。

這場票,看的值了。

那些退票走人的,實在的過於莽撞,事後聽說也不知該有多後悔。

曲見琛不知何時已經關上了手機,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晰地見大戲台上的畫面盡數收入眼中。

他看著那身姿妙曼款款動人的白衣佳人,腦海中閃過的卻是這女人柔弱無骨的搭著時鈺,與他耳鬢廝磨的畫面。那樣放肆而輕佻,熱烈的纏綿,任誰看了都能感受到這對男女之間的曖昧湧動。

他將阮棠留在身邊的時間不短,卻從未見過她流露出如此惑人的情態;他與時鈺相交二十幾載,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為一個女人打破自己的規則。

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女人。

曲見琛發出一聲輕嗤,卻不知是在笑誰。

季度只當他是怒極反笑,心裏暗自嘀咕果然不出所料,這阮棠果真是個禍水,和小少這邊沒斷幹凈又搭上時鈺,這下好了吧,翻車了吧!

接下來,怕是有的腥風血雨等著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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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音樂漸漸緩下來,這一出《斷橋》落下帷幕,台下的掌聲和叫好聲經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