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3/4頁)

九陰頓了一下,擡頭瞧見他的一雙眼盯著外面,被閃雷映的發亮,他摟著她好溫柔的在撫摸她的頭、她的發、她的背,側頭輕輕親了一下她臉側的黑發喃喃道:“不要生氣,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他又親上她的耳垂,咬了一下她耳垂上的珍珠耳墜,“是我的錯,我該將她用過的浴桶丟出去,怎麽能讓夫人用她用過的。”

“她還真用過浴桶?”九陰坐在他懷裏驚訝的擡頭看他,宋燕音是在找死。

裘衣輕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摘下了她耳朵上的珍珠耳墜,塞在她指尖,握著她的手,從他另一只耳朵上生生穿了過去,血珠子流在她的指尖。

是疼的,他抿了抿嘴,才又道:“我認罰。”

九陰看著他掛著血珠子的耳垂哪裏還生得起氣來,他這人是不是就喜歡被折磨被欺負,“疼不疼啊?”她又有些心疼起來。

他側頭吻她的發,嘆息一般呢喃:“疼的。”

他像個小貓一樣拱在她的臉側黑發裏,她剛想說什麽,他忽然從黑發裏擡起了眼,盯著窗外對她豎指“噓”了一聲,“夫人聽見了嗎?開始哭了。”

九陰也看向窗外仔細聽,是,她是聽到了大雨裏傳來的哭聲,混在雨聲裏。

是皇後的聲音,她哭著說:“這是安兒的……這是安兒的靴子……他人呢?他人怎麽還沒有找到!”

系統根本不敢開口,它如今覺得這兩位都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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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通明的大廳裏,李將軍渾身泥漿的帶回來一只靴子,那靴子是裘望安的,他們在山澗還找到了摔死的馬和一攤血,可是沒有找到二皇子。

不知道是被水流沖走了,還是被山中野獸叼走了。

皇後聽的心驚膽戰,抓著那靴子再沒忍住的哭了起來,她為安兒哭,也為自己哭,她生下安兒卻又被迫送他去道觀那麽多年,她才將安兒接回來就出了這樣的事,而她的夫君坐在殿中半點難過與愧疚也沒有,仿佛這只是她一個人的兒子。

李將軍在說,雨太大,已是再次發生了滑坡,險些將他帶去的人埋在山澗下,只怕現在帶人下山會造成人員傷亡,也找不到人。

他請示聖上,該如何做。

裘景元坐在正堂裏眉頭皺成了結,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邊是他的兒子,令一邊他的部下,他要為了救兒子將部下豁出去嗎?只怕寒了這些將士們的心。

“聖上!”皇後哭著跪在了他面前,抓著他的衣袍滿臉揪心的淚痕,“安兒是我們唯一的兒子,他如今一定在等著我們救他,您忍心不救他嗎?”

裘景元看著他的皇後,慢慢伸手將她拉起來,嘆息道:“安兒是朕的兒子,是天子,必定有真龍庇護,不會出事的。”

皇後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他的話……是要舍棄安兒了?

“李卿,命人暫退到安全的地方,等雨小一些立即下山澗找二皇子。”裘景元沒有過多的猶豫便下了命令,他這個皇帝得來不易,要收攏人心。

皇後站在他身側看著他,抽出了自己的手,他好狠的心,弑父殺兄,如今連兒子也可以不顧死活。

她想叫顧朝帶人下山去找,顧朝卻在後堂低低與她說,若他光明正大帶人下山去找不是叫聖上下不來台,與聖上作對嗎?顧家不能這麽做,但他已命人暗中去找了,叫她放下心。

她此一刻才發覺,做皇後,做顧家的好女兒,太難太難了。

這雨整下了一夜,直到天亮才稍微小一些,李將軍帶人下山澗去找。

大廳裏的人整宿沒有合眼,聖上和皇後都坐在這裏一夜,誰敢下去睡覺?

大師帶著寺中弟子在做早課,也在為二皇子祈福,皇後也去了,她跪在佛祖金身下,希望心中的愧疚能少一些。

她此生……作惡太多了,害了太多孩子,所以佛祖才將罪過怪罪在她的孩子身上吧?她的大兒子生下來就夭折,她的安兒苦難半身,又遭此橫禍,她卻不能做什麽。

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她年輕時為了做皇後,為了保住後位只能流掉那些妄想跟她爭寵的、不聽話的妃子的孩子。

她不曾想到,以後為求一子要遭受這樣的代價。

這場雨怎麽會下的這麽久?下了一夜,又下了一整天,直到黃昏才越來越小。

山中的路被沖垮,到處泥濘難行。

直到天再次黑下來,也沒有找到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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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房裏用過晚膳的九陰也有些犯嘀咕了,裘衣輕……不會借著這個機會真把裘望安給殺了吧?

裘望安的狀態欄裏一直是:緊張張。

沒有變過。

雖然裘衣輕昨夜跟她解釋了宋燕音之事,但他還是沒有告訴她,他的計劃,只說讓她等著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