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3/4頁)

“那個……給您送去的東西,可夠使?”

阮時意打了個哈欠:“你們天天送東西,小小庫房根本擠不下,哪有不夠使的道理?”

徐晟暗舒一口氣,不料見父親挑眉,他撓頭問:“那您、您……何時正式介紹介紹?”

阮時意瞬即寒了臉:“有何可介紹的?你們全都見過!再說吧!”

徐晟沖父親擠眉弄眼,暗示祖母和未來繼祖父吵架了,不宜多問。

無奈徐明禮一頭霧水,再次向他蹙眉。

阮時意淡淡發聲:“有何問題,不能當面直言?”

徐明禮緘默半晌,周氏會意,借口說去看看小院落準備得如何,拉了兒子出廳。

阮時意淺抿一口茶,眼皮也不擡,語調沉靜:“明禮,我回來小半個時辰,你不向我匯報地下城的處理情況,卻旁敲側擊打聽我的私事?”

徐明禮歉然:“您誤會了,孩兒只道晟兒已一一知會您。”

當下,他粗略講述後續,說是徐府地下的整條密道已從外圍封死,大可安心居住;皇帝問及地下城圖紙的來由時,他謊稱從“徐太夫人”遺物中偶得,為阮氏家族百余年前遺留下的,無論阮太公或“徐太夫人”本人皆不知為何物,隨意丟棄在雜物中。

他宣稱前段時間清理舊物,家中沒當一回事,直到地下城有人從城南商街冒出,擄走徐家侍婢,他勉強得出“奇怪圖紙是地下秘道結構”之論。

至於洪藍兩家本就與徐家人為世交,自是不遺余力配合。

他以首輔身份鄭重公布隱情,將諸事推至阮家祖輩上,算是為自家和現今的阮家人撇清幹系。

皇帝當即召來阮思彥,細細問過一遍,也遣人清查過阮府,不覺異樣,方打消疑慮。

阮時意聽聞全局得以把控,且未波及堂弟,逐漸放下懸著的心。

徐明禮談完正事,終歸繞不過最糾結的疑問,警惕掃視周圍,確認無人在附近,低聲問道:“母親,孩兒並非幹涉您的事,只是……那位先生的來歷,您是否知曉?他的一切,您已了解透徹?”

阮時意幾乎脫口告訴他,“先生”便是徐赫本人,也是徐家兄妹的親生父親。

但方才離開籬溪宅院前,徐赫出言無狀,深深惹惱了她。

——來日方長,“小三郎”會陪你玩到滿意為止!

——嫌棄我侍奉得不夠“周到”?

她如何向子孫坦白,這隨便把諢話掛嘴邊的家夥,是他們崇拜了一輩子的父親和祖父?

徐明禮卻誤將阮時意的猶豫理解成否定。

他無從掩蓋清朗長眸中的憂慮,嗓子隱帶嘶啞:“我、我就問您一個問題,他生於何年何月何日,父母名諱……您可曾知道?”

“你擔心什麽?怕我上當受騙?疑心我與族親勾搭上?……斷定‘先生’另有所圖?”

阮時意暗覺長子的態度頗為微妙。

徐明禮躊躇許久,如遇上天大難題,又似碰到極難啟齒之事。

阮時意一下子沒轉過彎,全然琢磨不透他為何疑心重重、憂心忡忡。

在他的再三逼問下,她不好編排過世多年的公爹與婆婆,只得替徐赫胡編了個符合他外貌的出生年月。

徐明禮支吾其詞,眼底狐惑未退,最終未再多問。

*****

阮時意用過午膳,和毛頭玩了一盞茶時分,顧不得房間淩亂,閉門深睡。

她先一晚經徐赫折騰至後半夜,睡得不安穩;外加上午所乘馬車並無舒適軟墊,顛簸得周身骨頭痛,整個人疲乏難耐,是以迅速入夢。

該死的是,她又夢見了徐赫。

夢見他上身懸於她上方,下腹緊貼著她,結實肌肉緊繃著,於燈光下有薄汗光澤。

他星眸微微眯起,釀著饜足與歡喜,俯下來吮住她的唇。

連舔舐的濡濕感都無比真實。

墜入一場旖麗夢境,她卸下防備與拘束,以潔白無瑕的雙臂環向他的頸脖,隨他起起落落,飄飄蕩蕩。

醒後,她禁不住扶額。

這算什麽?她這老太婆空寂數十載,對於那档子事兒,究竟是期待,還是厭惡?

越發搞不懂自己的心傾向於何處。

與女兒坦誠相待,觀畫時追憶往事,被他妙筆撩得心裏麻酥酥的……她的確動了情和欲。

可時隔大半輩子的嵌入推送,使得她……很不自在,哪怕他極其克制,甚而隨時隨地細察她的反應,變著法子逗引她。

時癢時麻,時酸時澀,更多的是羞恥。

宛若淺灘的魚兒,呈現某種接受姿態,而非全身心享受。

她並未怨他的唐突,反而為自身未能融入其中而羞慚。

畢竟,與他相處的小日子,她越發體會他的好。

面臨他歸家認親的時刻,她更希望自己能重新愛他、接納他,即便做不到年輕時的溫順,也別讓他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