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Albert·Isabella·(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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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伊莎貝拉,我知道你想告訴我些什麽。”

看著眼前這頭小豹子暴躁的模樣,阿爾伯特哭笑不得地反握住了她的手,擡起放在嘴邊,連同著那只還捂著自己嘴巴的手印下一吻。這讓她的動作停下了,可仍然把自己的腦袋低低地埋著,並不願擡起頭來看他。

“That”,“is”,“not”,“enough”,“not”,“as”,“romanic”,“toug”,“lovely”,“as”,“yours”。

那不夠,不如你之前的那般浪漫,感人,而又可愛。

她氣哼哼地在他的掌心寫下。

阿爾伯特不得不承認,就他剛才從手掌上念出的幾句話的水平來看,伊莎貝拉說的的確是真的。

“你想從頭再說一遍嗎?”他問道,當然不介意聽自己的妻子再告訴自己一遍她愛他。

思索了幾秒種後,她抽出了自己的手指,阿爾伯特趕忙把左手伸了過去,但是等了半天,卻只等來一句泄氣地“只要你知道我想說什麽就好”。

即便只能瞥見她的一絲臉頰與半個耳朵,阿爾伯特也看得出她對於沒法用煽情的話語表達出自己感情的懊惱。她能在上百個人面前毫不膽怯地揭穿普威爾市長的真面目,也能鎮定自若地面對一群拿著雞蛋與番茄隨時準備丟到她身上的民眾,卻偏偏在此刻詞窮了。

作為一個會陪著妻子半夜見鬼的好丈夫,阿爾伯特感到自己必須在此刻做點什麽。

“我希望你知道一點,那就是你對英國男人而言真是個折磨。”阿爾伯特極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輕聲說著,將那個躁動的毛絨腦袋拉回自己的下巴下方,在伊莎貝拉把自己的頭發剪短以前,他從未想過這樣富有男孩子氣的發型也一樣能夠如此有魅力地呈現,讓他總是忍不住挨蹭著那柔軟而又帶著香氣的發梢,讓自己的手指像從樹林間穿過的馬匹般陷入發絲之中——

“聽著,即便你不以莎士比亞式的華麗詞藻,雪萊般優雅流暢的文采來訴說你的感情,也並不妨礙我明白你對我的感情之真切——我向你訴說那個故事,目的也並非是為了感動你,而是要向你證明我在分居一事上是嚴肅的。這不是一場比賽,伊莎貝拉,我們不必分出一個高下。

“更何況,我不認為你還需要再說些什麽來向我證明了——你已經將關於你自己的,最大的秘密告訴了我,盡管其實你並不需要這麽做,我會相信任何一個你編出的故事,而且說實話,不管是哪一個都比你剛才告訴我的那個要更為可信。你難道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嗎,伊莎貝拉?”

他的妻子茫然地搖了搖頭,軟軟的頭發輕撓著他的鼻尖,差點讓他打了一個噴嚏。阿爾伯特扶起她,托著她的肩膀轉了半圈,使得她能正對著自己,不再像只鴕鳥似的躲避著自己的目光。他攏了攏她的頭發,又將毯子披在她從被子裏裸露出的肩膀上,這才接著柔和地開口了。

“你是一個來自於未來的靈魂,你並不屬於這個世界,這裏沒有你的朋友,也沒有你的家人,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真正的你的存在,可想而知,這種孤單,會成為別人手上多麽強大的一把武器,任何知道這個真相的人,都能輕易地傷害你,因為這個世界上沒人會保護伊莎貝拉,也沒有人會思念她。

“而你將這一點告訴了我。”

阿爾伯特輕輕捧起了伊莎貝拉的臉,望進她那雙藏著一個可愛的東方靈魂的雙眼中去。

“如果這還不能向我證明,你有多麽愛我,這個世上還有什麽言語能夠演繹出這一點呢?”

這句話的結束,不是一個輕輕的“s”音,而是靜默地觸碰在一起的雙唇,這不是前幾次那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猶如小鳥輕啄般的親吻,可也不是貪婪的索取,唇與舌無止境地在對方的領地上層層進攻,一切發生的很自然,自然得就像他早該如此做了千百萬遍,一切都如同本能一般的順理成章,如同含著一朵柔軟溫暖的花苞,舌尖微微從細幼花瓣的開口處品嘗著內裏的花蜜,輕微逗弄著內裏的花蕊,又在對方顫顫巍巍回應時,不動聲色的收回一切試探,只用嘴唇輕微地,仿佛青葉接住雨水般地迎接著她——

這個吻美好得超越一切想象,超越一切貴族男性私下向他傾吐的描述,他感到自己仿佛成了一片羽毛,一片微不足道的,渺小無名的羽毛,緩緩地落入了那用甜蜜澆灌而成的海洋之中,既輕飄飄地浮動著,也沉甸甸地溺沒著。最終,他還是不得不停下了,盡管阿爾伯特渴望著讓這一刻永不休止地繼續下去,但這並不是今晚的結束,而他也不能讓它成為**的開端。

“如果你不願意與我分居,伊莎貝拉,”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仿佛是從極其遙遠的地方傳來,像才濕漉漉地滑上岸邊的一條鯨魚,仍然帶著滿腹濃烈甜蜜的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