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背叛(第2/4頁)

虞清嘉躲在墻角,看到慕容檐拉開後門,後門外早已等著一個男子。兩人湊近不知說了什麽,然後慕容檐遞給男子一個鼓囊囊的包裹,男子就飛快地轉身走了。隨後慕容檐慢條斯理地看了看,確定無人注意後,就後退一步拉上了門。拉上門栓時,他似乎還朝後瞥了一眼。

虞清嘉趕緊收回身體,背靠在墻上,心臟砰砰直跳。

天哪,狐狸精方才是與外男私會不成?世人常自嘲禮崩樂壞,但是這也只針對男子,對於女子來說,私會男子,私相授受,依然是極惡劣的名聲。

何況,狐狸精不是特權階級世家小姐,她是姬妾!而且她遞出去的那個包裹,鼓鼓囊囊,顯然是銀錢吧。

私會外男背叛她父親還不夠,竟然還用他們家的錢去養外面的情郎?

是可忍孰不可忍,虞清嘉也顧不得自己的荷包了,立刻帶著白芨朝正屋走去。

慕容檐回來時,眼神不經意朝下一瞥,果然看到墻根處有鞋印。今日剛下過雨,墻角的青苔被打濕,站了人後痕跡分外突兀。慕容檐看著墻角的痕跡,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

“阿父。”虞清嘉急匆匆跑進來,盛大的裙擺恍如飛鳥的羽翼一般鼓蕩起來,“阿父,我有話要對你說。”

虞文竣從案牘中擡頭,奇怪地“哦”了一聲:“你想說什麽,怎麽跑的這樣急?”

虞清嘉跪坐在父親身側,寬大柔軟的襦裙逶迤在地,帶著說不出的艷麗。早在出門的時候慕容檐就發現虞清嘉了,虞清嘉前腳剛走,慕容檐後腳就跟了上來。

現在,他止步於門外,靜靜等待著虞清嘉接下來的話。

他今日和虞清嘉說了廢太子老師一事,這樣的話在虞文竣這些臣子聽來,恐怕是非常微妙的。飛鳥盡良弓藏的道理誰都懂,何況慕容檐如今還是一無所有的庶人之子,空有瑯琊王的名號,可是連以男子之身示人都不敢。他今日就敢說這種話,那等他當真復國,虞文竣這些功臣真的能善終嗎?

恐怕任誰都要在心裏想一想了吧。

現在,只要虞清嘉說出他上午的話,她就可以徹底報復他、擺脫他了。

慕容檐甚至帶上了笑意,靜靜等著。

屋裏,虞文竣也關切地看著她,虞清嘉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一般,說:“阿父,你知道嗎,景桓那個狐狸精竟然私會外男!”

慕容檐眼神帶笑,聽到這話,他眉梢意外地挑了挑。

此時屋裏也是一片沉寂,虞文竣看了女兒半響,然後說:“哦。還有呢?”

虞清嘉期待著父親勃然大怒,再不濟也要露出不悅之態。可是,平平無奇地“哦”了一聲算什麽?

虞清嘉同樣奇怪地看著他:“阿父?”

虞文竣咳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麽和女兒解釋。說後宅女子可以隨便見外男那肯定不可能,這豈不是教壞他女兒。但是不這樣說,又委實沒法解釋自己這位“姬妾”的特殊性。

虞文竣最後只能含含糊糊地說:“嘉嘉你知道這些事不好,為父自會處理,你不必操心了。”

“真的?”

虞文竣非常心虛地點頭:“真的,阿父什麽時候騙過你。”

“那好吧。”虞清嘉站起身,往外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提醒,“阿父你一定要秉公處置啊!她非但私會外男,還偷偷給外面人塞荷包呢。”

虞文竣又咳了一聲,他臉色倏地嚴肅,沉聲道:“嘉嘉,這類事非常不妥,你可切不能如此。”

虞清嘉乖巧地點頭應下。出門時,她正好和慕容檐迎面對上。

慕容檐看向她的目光卻帶著說不出的笑意。慕容檐這個人平時總是陰陽怪氣,可是現在,他的眼中倒有點像真的在笑。

虞清嘉被他這樣的目光看的發毛,她兇巴巴地回瞪了一眼:“笑什麽笑!”

慕容檐卻似有似無地搖了搖頭。他收回目光,靜靜看著前方,過了一會,突然問:“為什麽不說另一件事?”

虞清嘉心裏一突,立刻想到慕容檐在課堂上的驚世駭俗之語。她沒好氣地眄他一眼,橫聲道:“用你管。”

虞清嘉當天回屋後,便安心等著父親秉公處置。可是直過了兩天,風平浪靜。

虞清嘉沒忍住,便催促著白芨去外面打聽消息。白芨過了好久才回來,她低著頭,表情看起來非常復雜。

虞清嘉疑心,立刻叫住她問:“打聽出來了嗎?父親怎麽說?”

白芨吞吞吐吐,眼睛不斷朝四周瞄:“小姐……”

“說!”

白芨咬咬牙,豁出去了一般說道:“太守如何處置景氏奴婢沒打聽出來,但是聽廚房的人說,太守把鑰匙和對牌交給景氏了。”

虞清嘉愕然地瞪大眼睛,過了好一會,才喃喃重復:“你說父親非但沒罰她,還將後宅的財政大權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