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傷春怨(第3/3頁)

這兩天,成安帝每日臥床不起,精神大不如從前,勉強撐著才能上完早朝。

演武堂。

淮南王合上茶盞,皺眉道,“也真是奇了怪了!那太醫院一院的國醫聖手,一夜之間竟全變成了庸才不成?”

“這幾日早朝,皇上連咳帶喘,止都止不住,看樣子並不像是簡單的風寒之症啊。”驃騎將軍鄭益搖了搖頭。

上首的蕭讓神色淡淡,“聖上正是知道自己的龍體欠安,一時半會難以痊愈,所以才有意叫東宮太子代理國政。”

淮南王冷笑一聲,“皇上素來偏袒東宮,那些人本就眼紅已久,若是太子一朝監國,那些紅眼病之人豈不是病入膏肓,一發不可收拾了?”

中郎將蘇檢一臉憂慮,扶額道:“不怕有人紅眼病,就怕拼死一搏不要命啊!”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深思不語,陰雲籠面。

那廂,侍衛流雲進門來報,“秉侯爺,主母正在在演武堂外等候。”

蕭讓聞言,當即皺了濃眉,“就說本候公務繁忙,差人送主母回凝園。”

演武堂內眾人聞言,皆是面面相覷,一言不敢發。

蕭讓本就是不苟言笑之人,這幾日更是變本加厲,一張俊臉上陰雲密布,如同大雨將至。

不料在這等節骨眼上,恰好有兩個不長眼的下屬犯了錯,那真真是撞到刀口上尋死一般,據說蕭讓雷霆震怒,嚴厲非常,當場問責之後,便把兩人扔到了邊疆軍隊裏守國門去了。

故而這幾日,一幹人等除了必要的商談公務之外,皆是對蕭讓避之不及,不敢輕易招惹他。

侍衛流雲聞言,不禁面露難色,終是應了一聲,方退出了門外。

等議事完畢,已經是夜色沉沉,一眾人走出演武堂,擡眼便看見院中那叢翠竹之下,有一主一仆,正挑著一盞暖黃的燈籠靜靜佇立。

傍晚時分,顧熙言便帶著一食盒的吃食來到了演武堂門外。聽了侍衛流雲和昨日一模一樣的搪塞之語,顧熙言心中登時來了氣,任憑幾個侍衛怎麽勸都不肯離去。

誰知這麽一等,便等到了月上柳梢頭時分。

因身在病中,顧熙言今日沒花什麽心思打扮,只穿了條繡著芝蘭香草的月白色長褙子,發髻上簡單簪了兩朵淡雅的芙蓉花。

如此朦朧月色,清麗佳人站在那叢翠竹之下,真真是亭亭玉立,嫻雅非常。

淮南王、鄭益、蘇檢幾人皆見過顧熙言的面,故而此時擡眼一看,皆是滿面和氣地拱手和顧熙言見禮。

等顧熙言一一回了禮,擡了美目,那廂蕭讓已經行至跟前。

男人穿著一身銀灰色常服,更顯寬肩窄腰,高大俊朗。只是那俊朗的面容上陰陰沉沉,寫滿了情緒。

等人走到跟前,竟是對她視而不見一般,步子不停,長腿一邁,徑直便走了過去。

顧熙言從未受過這般冷遇,心中一急,伸手便拉住了男人的廣袖,“侯爺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