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一更)(第2/4頁)

江宛原本想哭著就趁機脫走,待得之後知道境況,再想法子化解。畢竟本人不在場上,很多事情邊都有回緩的余地。可誰知道這殷疇竟然拖著自己又坐了回去,她也不能掙脫太子,況且江茗都將話說的那麽透徹,自己若是再走了,可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只好坐下,深吸了兩口氣,打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陸湛之一頁一頁的翻著那詩冊,眉頭越蹙越緊,過了片刻,他轉身又去同豐弗說了兩句,指出書冊中的一些地方,豐弗面無表情的看了,轉身將所有夥計下人都遣了出去。

她拿著那詩冊走到江宛面前,冷聲說道:“這詩集當中確實有些是方才千金所吟,但宸殤會作詩,向來都是當場出令當場作詩,敢問千金是如何寫出同這詩集上相同的內容?”

江宛掃了一眼那詩集,懷著致死辯駁的心,顫巍巍的說道:“方才懷寅公主這詩集是從下人手裏拿來的,說不準是我在一旁念了,那下人在一旁寫的。”

她此刻已經明白了,陳青歌今日來就是為了看自己出醜,說不定就是他在後面聽著自己念什麽,這便寫出了什麽。

豐弗又說:“詩集當中寫的是全首,千金念得卻是一兩句。”

江宛反駁道:“一首詩詞當中,精華便在於那一兩句,若是有些才華之人,臨場添上兩句又有何難?”

豐弗“哦”了一聲,將那冊書展開,放到江宛面前:“可這是晉江書社前些日子付印的書冊,上面皆是印刷字樣,可不是現場寫出來的。”

江宛定睛看去,一瞬間無話辯駁。

豐弗說道:“為免千金覺得我是在汙蔑你,這冊書便請眾人傳閱。詩集謄名為落蒼院主,不巧晉江書社的掌櫃此刻就在席間。”豐弗轉頭看向江茗:“掌櫃的,敢問落蒼院主可是江宛?”

江茗一聳肩:“落蒼院主只願寫書調劑,不願影響自身生活,我在此也不便透露他的信息。但我仍有一點可說,落蒼院主是個男人。無論從樣貌、性別、身量、家世各個方面都和江宛沒有一絲共同點。”

豐弗又問:“那這冊詩集為何而出?”

江茗回道:“是落蒼院主多年寫得,裏面有些是新詩,有些是舊作,因其一直不得抱負,沒有見諸於世。正是因為落蒼院主這次為晉江書社開了頭彩,許多讀者打賞,書社便為他單出了這冊詩集。”

豐弗點了點頭,又問:“那為何這詩集當中的一些詩句,乃是江宛之前在宸殤會所做?”

江宛一聽,眼睛驀然睜大,她轉頭看向江茗,原來這一切都是她設計的!懷寅不過就是個馬前卒罷了!

她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江茗和陳青歌生啖入腹。陳青歌將自己的事情都告訴了江茗,為得什麽?不就是討好她嗎?這正合江茗的意願,便用晉江書社給自己落了這個套!還有那個平日裏自詡清高的參翁君豐弗,怕也是同她們一夥的!

江茗淡然說道:“誰知道呢?我也不知道啊,不若請她自己同我們講講?”

江宛眼睛眯了一下,眼中有道狠戾劃過,她不怒反笑:“原來如此。我本以為為你遮掩是好心,誰知道你竟然如此毒蛇心腸反咬我一口。”

“請世子殿下恕我無禮,只是今日這事兒牽扯到我自身清白,便不能不說個清楚,也請世子看清枕邊人究竟是個什麽模樣。”江宛站起身來,沖殷楚行禮,繼續說道:“之前我曾不小心聽到,江茗同這落蒼院主有過交集,甚至是早已經互訴衷腸,暗許終身的程度。我知道之時,妹妹已經嫁入昭南王府,我趁著她回鎮國大將軍府的時候提點了兩句,想著若是她嫁與世子之後,兩人親昵,她若能知禮守禮便成,之前的事情便不要再提。她當日是好好應了我的,可誰知,之後她竟然設下這等圈套給我。你是晉江書社的掌櫃,想要印出什麽東西還不容易?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落蒼院主和她有這等關系,便也就隨她。我就說之前為何你來問我,若用“碗”字作詩,該當如何。原來是這個意思,虧我當日為你苦想。”

江宛也不管了,哪怕今日是說自己用了之前想好的詞也無妨,總比身敗名裂來的好些。便信口胡說起來,言之鑿鑿。

江茗早就想到江宛被逼急了會來這麽一出,剛要開口,就聽見身旁殷楚慢悠悠的鼓起了掌:“狗急了也會跳墻,今日我可是看見了。好看,太好看了。”

殷楚拉起江茗的手,笑道:“既然說到了我的世子妃,我便也不能坐在一旁看著。這落蒼院主是初一時我和茶茶相約,恰巧遇見的,他當時還在夜市裏寫字賣錢。茶茶說之前看了落蒼院主的話本,覺得好看,這才與我後來相約,一起去尋得落蒼院主。不知你這話裏,她與落蒼院主早就情投意合是從哪兒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