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二更)(第2/4頁)

華京自然也有這些風俗,但他們更盛大些。會用植物汁調染各色面團,湊出個五行色,在捏出些象啊、獅啊、鹿啊的吉祥外形,其中以繁復精巧的獅蠻面塑最為有名。

鹿自然是文士和家裏讀書孩童的最愛,因為吃鹿糕寓意著吃國家俸“祿”。

這些繁雜的小事件,自然是原書中沒有寫出來的。也正因為這些東西,會讓江茗時不時的有種錯覺,自己好似不是在書裏,而是在一個真實的、活生生的世界當中。

過了片刻,江宛從慈元宮回來,她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好,尋了個靠角落的位置便和齊思琦坐下了。江茗之所以會注意到她,則是因為江宛的目光總是不住的朝著自己這頭看來。兩人目光交匯的時候,江宛要麽就是移開目光,要麽就是直接轉過頭去,好似做了什麽虧心事。

由江宛之前做的那些事來看,若是普通的虧心事,定然也不會讓她如此難安。加上她又從皇後宮裏出來,江茗前後一聯系,心裏便勾勒出個大概——想必是殷疇之前對自己做的事情傳到了皇後耳朵裏。

身為後宮之主,靖文帝除了殷疇,便再也沒有兒子,由此便可見,這皇後娘娘看似面慈心善,可內裏絕對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她穩紮穩打的要將自己的兒子送上皇位,即便如今是太子之身也不肯掉以輕心,否則以殷疇這樣的“喜好”,早就鬧得天翻地覆人盡皆知了。

皇後既然會為殷疇處理的這般好,自然也不會放任自己在外面逍遙。只是具體如何,她還要看江宛和那看似面慈心善的皇後怎麽出招。

在這宮中,江茗沒有蠻力,有的只是那隱在暗處的探子,定時將宮中、朝會上的情況通知自己,她便只能以四兩撥千斤的手段將這招數一一回敬回去。

借力打力,永遠都是良策。

這麽想著,江茗便留意起這殿內內侍的動態,她也順便將殷疇的一舉一動收入眼中,見他依舊是那副懨懨的神色,知道他對此事大抵並不知情。

江茗也覺得好笑,江宛這還沒嫁過去呢,先給這皇後當了打手做了棋子,急著表忠心。她也不想想自己在這場棋局裏究竟算是炮,還是馬,亦或是卒?

難不成江宛還以為自己在玩的是國際象棋?是個能活到最後,頂到對方老巢升格成“後”的小兵?

酒宴開場,未過多久殷楚也來了,他換了一身新衣裳,看那動作肩膀倒是無礙。因著他來,參翁君豐弗這才說了那五千兩銀子的歸處——兩隊戰平,五千兩銀子也分成兩份。也就是說每隊的人皆能拿到五百兩的銀子。

那銀子到莫赫離手裏還沒摸熱乎,就被殷楚拿了過來,連本帶息統共算了五百兩。

莫赫離坐在江茗和殷楚中間,一對碧眸掃來掃去。過了片刻,他把筷子一放,也不吃菜了,就緊盯著江茗不放。江茗一擡頭,他也跟著擡頭,江茗低頭,他也跟著低頭,把江茗的視線擋了個嚴嚴實實。

江茗眉頭皺起:“你做什麽?”

莫赫離面帶調笑意味:“你一直偷摸摸的看他,攪得我也吃不好,不如我和你換個座位?”

江茗白了莫赫離一眼,別人雖怕這北胡皇子,她卻不怕,至少莫赫離不是沒腦子的人,也不會在華京暴起傷人,給人抓了把柄回不了北胡去。

她一直偷看殷楚,也是怕他右臂使起來不方便,畢竟那是因為自己才受的傷,怎麽也要關心一下。

“你還是換個地方坐吧。你看看後面,那不是一直有個女子在看你嘛。”江茗沖著江宛的坐席一努嘴,示意莫赫離:“大概是那日你初進京,把人家抱到馬上,今日又如此英武,讓小姑娘念念不忘了。”

莫赫離順著她的指引一看,江宛確實正朝著這處看,見到莫赫離也看過來,她連忙低下頭,倒真有那麽幾分羞赧之意。

莫赫離舔了下嘴唇:“看上本皇子的女人多了,個個都要上心,本皇子還沒那麽多閑工夫。”

“那不一樣。”江茗小聲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鎮國大將軍府的婚約嗎?我這姐姐,日後可是要嫁給太子的。和大胤太子搶女人,多風光啊。”

莫赫離並不知道江衡家裏還有那些事情,更何況嫡子嫡女在北胡也不是什麽緊要的大事兒。他聽江茗叫江宛一聲姐姐,自然就認為這婚約是按照長幼排序的,江宛比江茗大些,這婚事便自然落在了她的頭上。

莫赫離心思轉的也快,他對江茗說道:“你這小丫頭倒是表裏不一,我若是搶了你姐姐,你就能嫁給大胤太子了?那你又老盯著我那楚老弟是怎麽回事兒?”說罷,他還十分老神在在的說了一句:“小丫頭人不大,心卻很大啊。”

江茗忍住沒沖他翻白眼,自己是心很大,但絕對不是大在這個地方。更何況,那殷疇有什麽好的?論起皮相、身板、性情,全方位多角度被殷楚吊打好嗎?!